假髮再逼真,也沒法與真發相比,有左有右的發尾似乎在訴說主人的不聽話,何況楚清筠的頭髮本就細密烏黑,將周圍的氛圍都襯托得安靜神秘。
鏡頭緩緩轉動又拉遠,掃過正中央女人精巧的耳垂,精緻的側臉,角落中閃過大帥驚艷的表情和五姨太嫉妒的臉——最終,將他整個人放進了鏡頭裡,讓人看清他正臉那雙比頭髮還黑,水潤冰透,仿佛墨翠的眸子,也欣賞到他單薄卻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的身材。
他的臉上是毫不在乎的微笑,仿佛眼前的畫面微不足道,可不知為什麼,被他注視的人卻感到自己被蔑視了。
這種高高在上的蔑視證明著主人內心的強大,給人以壓迫,又忍不住想要臣服靠近。
「咔噠,咔噠。」
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輕巧的聲音,就像踩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那是一種繁華盛大,像園裡曇花開放時,其他一切植物都索然無味的美。
楚清筠在候場室時,一直很有心機地扎著頭髮,露出男性的喉結稜角,讓衝擊沒有那麼明顯。
但如今的他捲髮散落在肩上,在搖曳的暖色燭光中,留下仿佛散發著淡香的陰影,模糊了臉側的曲線,也模糊了性別的界限。
一個是頭腦簡單、隨處可見的小金橘,一個是高山崖頂、百年難得一遇的雪蓮花。
一瞬間,五百現場觀眾,看直播的上千萬觀眾,全都隨著大帥一起移情別戀。
大帥掐住五姨太的腰,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扔下去:「月,月如。」
第32章 叫好
古香古色的中式軒窗下擺著琺瑯的西洋鍾,此時恰好下午八點,鍾內的機械小鳥從中伸出頭,「布穀」「布穀」地叫了八聲。
楚清筠扮演的月如等小鳥叫完,將手中端著的酒罈放到桌上,淡淡道:「您可以繼續,我不介意。」
「你們兩個一起請我喝酒,怎麼能把你扔在一邊。」
大帥罕見地表現的像個紳士,說話彬彬有禮。
五太太將這次飯局放在自己屋裡,一邊是與如月的交易,一邊是大帥的吩咐,她心知這次的主角是他們兩個,但被自己的男人這樣無情推開,還是忍不住生氣,重重地從鼻子中呼出一口氣後,扭著腰坐回自己的椅子,白了月如一眼。
「是啊,月如妹妹這話說的,我們還能當你面脫了衣服不成?要繼續,大帥也得拉上你。」
心事被說中,大帥剛送進嘴裡的一口酒被嗆了出來,佯怒道:「咳咳咳咳……胡鬧!不知所謂!」
五姨太被訓,撅著嘴,委屈地一扭身子。
宋旭陽人高馬大,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太過怪異,怪異中又透著些可愛,讓人慾罷不能。
大帥不知在想什麼,看起來心猿意馬,而楚清筠則一直淡淡微笑,好像融入身後的觀眾,靜靜欣賞著這兩人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