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無辜,可殷詭是帝王,按照帝王的法,貴妃惹他不快,殷詭想殺就殺,可他深受東冉的儒學仁教影響,說不出該殺的話。
殷詭眉眼壓低,帝王的威壓撲面而來:「孤在問你。」
「陛下。」
霍相再次叩首:「陛下是聖人,陛下想做自然……」
殷詭抽出長劍,喝道:「孤問你的是該不該殺?還是你也覺得孤瘋了?」
「該。」
一直以賢惠善良著稱的皇后突然開口,引得霍相,甚至殷詭都驚訝地看過去。
「自然該殺。」
皇后握住他的手:「陛下是天下之主,惹您生氣,為什麼不能殺?」
霍相皺眉:「殿下……」
「您征戰多年,復國平亂,如今海晏河清,無不是陛下的功勞,您為天下做了如此之多,他們憑什麼背叛!
您沒有錯,想殺就殺,想喝酒就喝酒,陛下沒瘋,是老天瘋了,如今的一切,都是它欠您的!」
殷詭愣了半晌,突然回握住她,急切地追問:「梓潼,你……你說真的?孤沒錯?」
她抬起手,輕輕撫摸他的臉,一滴清淚滑下,眼中蘊著無故生出的怒意。
「您沒錯,妾願追隨陛下,斬盡天下該殺之人,做盡天下不韙之事。」
這句話取悅了殷詭,他大笑著將皇后打橫抱起來,轉了好幾個圈。
「哈哈哈哈哈哈!知我者,普天之下,唯有梓潼一人!」
他忘記了其他人存在,小心翼翼地將皇后放在桌案上,拿起人骨琵琶,就像是想要取悅心上人的小公子,對著皇后大聲彈唱。
最終,觀眾也沒明白,殷詭到底瘋沒瘋,前半段和後半段,到底哪個是真瘋,哪個假瘋。
當然,也沒有什麼知道的必要,瘋與不瘋,都改變不了歷史,只是知道他在這一秒是開心的就足夠了。
中常侍絲毫連忙爬起,拿著笏板為他和歌,三人在一片屍山中自得其樂,隨著鏡頭漸漸傾斜,移動到角落,被燭光遮掩,漸漸模糊。
觀眾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現在的視角,竟屬於一開始頭被踢到角落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