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憂國憂民,忠義又有智慧的將軍。
他在演一個正在演戲的人。
陳捷聽著這棒讀,竟意外地沒有出戲,胸中心臟砰砰跳動,一股熱血直衝腦門。
他看著青年妖精一樣的眉眼,突然想起了為什麼覺得這人熟悉。
前段時間一個非常火的綜藝節目裡,這人過殷詭的長春宴。
殷詭,北潯皇帝,在復國後一度打下東冉青州,直逼中原。
蕭琅口中的「潯狗」就是指殷詭的子民。
這倒是巧了,一個人演同一時代的兩個人。
一個是投筆從戎,氣度不凡的將軍,一個是暴戾荒淫的瘋子皇帝,演員對人物的理解和還原的能力堪稱驚人,兩個角色氣質氛圍完全不同,所以哪怕陳捷將《長春宴》看了快十遍,都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同一個人。
他把進度條拉回去又看了一遍,細細品味了一下台詞。
第一個人那慷慨激昂的模樣讓他根本注意不到台詞,有種大學生聽拼音課的漠然,就好像這個狀態搭配的台詞早就在他的心裡形成了定勢。
但第二個人的表演把他拉入那個時代,仿佛跟著將士們聽了這一席話,便能將注意力放在台詞上。
古代並不是所有人都說文言,兵卒們多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對於文人士族的之乎者也並不能完全理解,所台詞文言了但沒有完全文言,保留了蕭將軍文人的習慣,又照顧了將士們。
演員大概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文人的風骨儒雅,和武人的豪毅然,矛盾又和諧地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看來這部劇也不是那麼不用心,寫台詞的編劇還是不錯的。
陳捷滿意地點點頭,等著看製片被打臉的畫面,卻聽見這個頻頻發出令人討厭聲音的人竟然道:「楚清筠,你聽不懂人話嗎,蕭琅是英雄,是將軍,戰前鼓舞士氣要是像你這樣娘們嘰嘰的,還打什麼打?我剛才說了你不聽,看你現在演的什麼玩意,讓你演蕭琅就是對蕭將軍的侮辱。」
那演員顯然也不是好脾氣,當即頂嘴。
「先生,你可以質疑我對角色的理解,但不應該對我人身攻擊。其次,我不贊同用「娘」這個字當作侮辱別人的詞,娘是母親,有母親的特質,對我來說沒什麼不好的。」
「你覺得娘好,那你去演女人,演什麼將軍。」
製片人冷哼一聲:「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我看你最適合演的就是太監,別說了,懂不懂尊重老師,下去等著,還有人要試鏡。」
陳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