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筠:「生病死了。」
席同:……
「你家境那麼好,沒坐過地鐵吧……有一個歐美綜藝,主角是富家大小姐,在節目中第一次坐地鐵,一直在歡呼,和路人搭話。」
「你一會兒別那麼丟人。」
其實坐過地鐵,但礙於人設不能說明的席同:「我不會的。」
「其實當時我還有點開心。」
席同:??
楚清筠提醒他:「狗死的時候。」
席同並不意外,他被勾起了興趣,終於不再忙著懊悔尷尬,猜測道:「是……因為它搶走了楚女士的寵愛?」
楚清筠側目,眼中滿是震驚。
席同:……
好尷尬,猜錯了。
「因為他很痛苦。」
楚清筠仰頭,在B市的冬天很難看到天空,頭上只有霧氣被各色燈光穿透時顯露的光柱,好在也足夠絢爛。
「那時候我想,何必再用藥續命,安樂死,沒有痛苦地死去分明是他最好的結局。」
席同點頭:「嗯嗯。」
「但是我媽不同意。」
席同:「為什麼?」
「她說,她不知道奶油心裡想什麼,她是他的朋友,家人,沒有權力決定他的生死……她說了很多,什麼生命是最珍貴的東西,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都不能隨意剝奪,什麼如果最後能治好,那我們就是斷送了奶油的機會……很聖母,是不是?」
青年閉了閉眼睛:「我當時氣死了,和她大吵一架。」
席同:「最後她說服您了?」
「她用家長的強權壓迫我。」
楚清筠壓低眉眼:「狗不是人,又沒有人權,他是我的東西,我想讓我的東西少遭受點痛苦,有什麼錯?她要把他當人,怎麼不給他辦個戶口,送他上學?」
席同左右看看,見沒有人在附近聽到,鬆了一口氣。
他以為楚清筠是要緬懷楚女士,誰想到竟然是想起來生氣的事情。
這種觸及社會爭議較大的敏感話題,不能隨意地從藝人的口中說出。
「但……最後的日子,我還是有些慶幸。」
席同:「慶幸什麼呢?」
「慶幸我們努力了,沒有輕易決定他的去留,讓他多在世上活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