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剛才的無措像是錯覺,溫聲哄道:「你就當我是機器人,被機器親了會好一點嗎?」
楚清筠大概是沒有發現自己的不正常,一臉莫名:「你不是嗎?」
席同抿嘴,忍笑半晌,突然一臉幸福地摟住他的胳膊,低頭在他的頸部蹭了蹭:「我是最愛你的機器人。」
林導等了一會兒才喊開始,「穆星」再次拉著「葉清河」跌跌撞撞進了酒店。
或許是因為導演的特殊要求,已經將這套動作爛熟於心,甚至上一遍拍攝都能毫無波瀾的楚清筠突然無措起來,甚至有些後悔。
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或許能當自己只是與機器接觸,但他知道席同是個人——一個覬覦他,千方百計留在他身邊的男人,於是,這個本來只是工作的吻,被賦予了其他意義。
反而對方因為堅信他被蒙在鼓裡,心安理得地裝著「人工智慧」,明目張胆地,在眾人的視線下,咬住他的下唇。
從來沒有與人親密到這種程度,像是從未被人踏入的私密空間被強行闖入,男人顫抖著在他的房間發瘋,溫柔但毫無分寸感地攻城略地,擾得楚清筠幾乎無法正常呼吸。
他不滿被壓制,於是將雙手落下,同樣入侵對方,從未感受過的柔軟觸感帶著電流,在五臟六腑遊動。
津液沿著嘴角滑向頸間,外套在不知不覺中落到地上,席同手上力氣加重,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才從中抽離。
分開的一瞬間,像是被扯開的棉花糖,又像是一塊完整的靈魂被撕掉了一半,莫大的空虛感從身體深處向外蔓延,楚清筠這才理解為什麼導演要他在這個時候跌一下。
席同像抱小孩一樣將他扶住,高挺的鼻樑輕輕在他的下巴摩擦幾下,緊接著,將細密的親吻落在脖頸。
片場空氣安靜得有些異常,很多工作人員,尤其是跟楚清筠聊過天的化妝師助理雙手捂著臉,試圖帶走臉上的溫度。
之前幾遍拍攝並沒有什麼問題,就是很多熟悉林導審美習慣的人,也想像不出再好的鏡頭是什麼樣。
——直到看見眼前的楚清筠。
難怪林導會問他是不是沒有經驗,相比之前的清醒,青年像是溺水的小動物,在水波中沉浮呼吸,那雙平時看人都多情的眼睛泛著水霧,單純又迷茫。
在場的很多人,都默契地嫉妒起席同,又忍不住沉迷於兩人之間自成一體的氛圍。
回到鏡頭。
被男人觸碰的皮膚像是著了火,青年大概還未從剛剛的空虛中緩過來,靠在牆上迷茫幾秒,又重新沉浸其中,輕笑著碰了碰男人的發間。
「你們那個世界的男人,都這麼……」
他組織幾秒語言,這才問道:「這麼有攻擊性嗎?」
「當然。」
男人抬頭,按著他翻了個身,讓他雙手扶著牆壁,輕輕啃咬他的後頸,含糊著回答:「我的世界有一個詞,叫雌伏。」
他將青年的襯衫從西褲中扯出,黑色的襯衫夾也跟著被拉出來,在半路崩斷,映得青年露出的腰肢更加蒼白。
大手輕輕在上面摩挲,又一點點爬上襯衫扣子,席同從後面輕咬他的耳垂:「就是你現在這樣……被我……被男人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