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都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灰燼,許晗煜沒料到自己送的東西會被這樣對待,連個一次性手套都沒戴。
氣死了。
但沒辦法。
是他自己要鬧著進來拿他的東西的。
回去的路上顧鵲和管家都離許晗煜離得遠遠的,沒辦法,他身上一股灰塵味,頭髮上還沾著蜘蛛網,實在是邋遢。
回到了客廳,許晗煜卻不願就這麼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見自己送的東西被隨意歸置黑化了,反正他儀容凌亂地坐在客廳里賴著,非要喬歸朝出來見他。
顧鵲氣笑了。
直接喊了小一和小四:「請他滾出去。」
許晗煜見他又要來硬的,才姍姍起身,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出去之前看了一眼喬歸朝原來的臥室。
——這臥室現在是顧鵲和喬歸朝的。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顧鵲叉腰,氣勢洶洶。
許晗煜站著沒動,勾唇輕笑:「阿朝的臥室鑰匙沒換吧,他還有把鑰匙在我那裡,若是想要,讓他親自上門找我拿。」
顧鵲炸毛:「你居然還有他房間的鑰匙!!!」
許晗煜終於開心了,不屑地看著顧鵲:「我和他的關係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顧小少爺,你協議結婚搬進這棟牢籠一樣的額宅子裡,怕是連他臥室門把手都沒碰過吧?你也不要怪阿朝,阿朝性格向來孤僻,不是親近的人他不會允許進入他私人領地的。」
拙劣的挑釁。
顧鵲努力做深呼吸,「他房間的鎖早八百年就換了,老子和他睡一個房間一個被窩,他領地意識強不強老子不知道要你告訴我?」
「你儘管挑釁我,我一點不生氣,哪怕生氣了,你嘴裡眼裡心裡得不到的『阿朝』回來了還要上趕著來哄我呢,你可以試試,我會不會因為你拙劣的茶藝功夫傷一點心!」
「你!」
許晗煜怒火中燒,根本不相信顧鵲的話。
喬歸朝是個什麼人,偏執陰鷙難以靠近不解風情,他的冷漠是刻進骨子裡的,年少的自己陪伴了他那麼多年他都沒有一點動容,怎麼會看上一個剛結婚沒多久的妻子——這個妻子還不是他自己願意娶的,而是喬閔強壓給他的。
顧鵲一定是在激怒他,想讓他知難而退。
一定是這樣。
畢竟是小家族裡出來的人,顧鵲哪怕不知道喬歸朝手裡握著他父母的大筆財產,光是喬閔施捨給他的那些股份,每年分紅都是數不清的錢,顧鵲這樣沒有遠見的人看著怎麼會不心動,怎麼會不想永遠巴著喬歸朝?
陰冷的目光落在顧鵲身上,許晗煜這次沒有爭辯。
爭辯沒有意義。
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