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鵲抬頭看過來,喬歸朝很緊張,緊著嗓子咳了兩聲才說:「這個菜,我記得你喜歡。」
顧鵲扯了扯嘴角:「你連我是誰都忘得一乾二淨,卻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將碗裡的蝦仁夾出來丟在一旁放殘渣的盤裡,顧鵲冷冷地看著他:「我口味重,從來不吃這些。」
目光撞上顧鵲眼神中的冷淡,喬歸朝忙將視線轉移到別處。
顧鵲沒領他的情,讓他有點難受,看著那被丟在一堆骨頭裡的蝦仁。
喬歸朝總覺得他是喜歡的。
他很愛吃蝦仁,還愛吃蝦餃,他還喜歡吃香菇包,喜歡蟹黃,喜歡豬蹄湯。
但現在他又說,他不喜歡了。
喬歸朝想,顧鵲大概是不喜歡自己給他夾菜。
酸意一陣陣,如同海浪翻湧,在喬歸朝心底掀起風暴,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主人丟棄的小狗,有點可憐,卻又不敢上前,祈求顧鵲關注。
因為是他先動口咬的人。
被一腳踹開也是應該的。
吃完了飯,喬歸朝起身要走。
氣氛太尷尬,讓他一時也不敢在家裡多待。
顧鵲卻喊住了他,「我們談談吧。」
喬歸朝有些忐忑:「談什麼?」
顧鵲看向他,眼裡的嘲諷蓋都蓋不住:「你在說笑嗎?我們現在還能談什麼?當然是談離婚,談財產分割,這些,不都是你要和我談的?」
喬歸朝才離開了兩天。
明明兩天前顧鵲還一直迴避這個問題,可憐巴巴地祈求他多給一點時間,怎麼才兩天沒見,顧鵲就變了。
喬歸朝現在不想談,他想走。
顧鵲看出了他的局促不安,接著嘲諷:「怎麼?喬先生現在是做什麼?想讓我淨身出戶,連說好的那一部分財產也不想給了?」
喬歸朝嚅囁著,底氣不足:「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坐下來談談吧。」
已經起身的喬歸朝只好坐下。
顧鵲說:「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
喬歸朝心想,我看見了。
顧鵲說:「你等我去拿一下,等我們將財產分割的事情談清楚,簽上日期,挑個日子,請律師來見證一下,離婚這件事情就算完了。」
他笑道:「便宜你了,我們結婚就只是在年初的時候領了個證。」
連說好的婚禮都沒有來得及辦。
顧鵲起身去書房拿離婚有協議書,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協議書卻不見了。
顧鵲以為自己放在哪裡忘記了,在書房裡找了一遍,沒有。
出門又去臥室里找了一遍。
還是沒有。
眼看找了半個小時連個影子都沒見,顧鵲有些狼狽:「我明明記得放書房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