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懷白輕輕嘆口氣,他辦公室里那瓶月季,已經在逐漸枯萎了,估計過幾天就得扔了。
宿洄有著最為樸素的人生觀,要是讓他把這些長得正好的月季花剪下來插花瓶里,宿洄肯定不干,他肯定會覺得這在暴殄天物。
郁懷白眸光沉了下,心想,要不,給這些月季花多加點料?
危險的氣息瀰漫上郁先生的眼角,管家屏住呼吸,下意識後退一步:
得,郁先生肯定又在想招害人,得離他遠點,太危險了。
然而下一秒,宿洄抱著書包走過來,軟軟叫他:「郁先生。」
郁懷白眼角的危險氣息瞬間消散,他甚至可以說是比較溫和地轉過身來,雖然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是一向冰冷的目光柔和了下來,看著宿洄,等他說話。
管家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宿洄小聲道:「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書店買幾本書嗎?」
他膽子太小,還是不太敢一個人出門。
郁懷白道:「嗯。」
兩人隨即來到車庫。郁懷白拿著鑰匙,剛要坐到駕駛位,宿洄卻伸手攔住他:「郁先生,我來開吧。」
宿洄一臉誠懇,心想郁先生畢竟腿腳不方便,不能讓他累著。
郁懷白想了下,把鑰匙遞給他:「好。」
他走到後面,剛想拉開后座的車門,手突然停了下。
幾秒後,他沿車繞了半圈,走到副駕駛旁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兩人系好安全帶,宿洄深吸一口氣,開始開車。
兩分鐘後,郁懷白默默拉下右上方的拉手,緊緊拉住它,身體隨著驟然轉彎的轎車傾斜。他抿了下唇,問:「你什麼時候考的駕照?」
宿洄死死盯著前方,心裡有點緊張:「我今年剛考的。」
他話音剛落,突然一個急剎車,差點跟前面一輛黑車來個親密接吻。
宿洄不好意思地笑笑,心想早知道讓管家過來了,他自己的車技的確不怎麼樣。
郁懷白拉著車頂拉手的手又緊了緊,說:「繼續開。」
就這樣,兩人可以說是一路顛簸地開車來到書店,一路上沒少收到別人的白眼。
郁懷白體質不錯,至少沒被他晃吐。
兩人坐在車裡緩了緩,然後才下車。
宿洄滿臉歉意:「對不起啊郁先生,等下還是你開車吧。」
郁懷白點了下頭,說:「不用道歉,以後可以在莊園裡好好練練。」
宿洄揚起嘴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