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他膽子小, 」焦陽陰陽怪氣地學郁懷白說話, 然後手指搭在叉柄上, 轉著叉子玩,「我說郁總, 我說真的哈,你就一點都不害怕嗎?他爺爺,他堂哥,可都被你送進監獄了,你就不怕他拿把刀,半夜跑進你房間,把你給刀了嗎?」
焦陽光明正大地當著宿洄的面說他壞話,宿洄卻一點表情都沒有,甚至淡定地夾了一塊五花肉。
他是宿洄,不是宿晨,當然不會有什麼反應。
而且他自認穿書以來,對宿家已經仁至義盡了,甚至好不容易賺來的補課費,都打給宿鋮應急了,他自己只留了兩千塊。
甚至這兩千塊里還包括退房時退回來的房租,不然他手裡只有幾百塊生活費了。
見宿洄毫無反應,焦陽覺得更不自在了,他甚至從桌子底下踢了宿洄一腳:「哎,我都這麼說你了,你怎麼……」
「你幹什麼?」焦陽話都沒說完,就被郁懷白擰眉打斷。
見郁懷白神色不好,焦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收斂了些:「我就是好奇,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宿洄趕緊把腳往後縮。焦陽這一腳並不疼,純粹就是想吸引他注意。
說白了,就是挑釁。
宿洄委屈地皺起眉頭,他低著頭,轉往郁懷白的方向:「郁先生,我到樓上吃吧。」
沒等郁懷白回話,焦陽立刻陰陽怪氣道:「別了,你這招叫以退為進啊……」
「噠。」桌面上突然響起清脆的撂筷子聲音。
聲音不大,卻足以震懾全場。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宿洄低頭沉默,焦陽則看向郁懷白,想說點什麼,卻又什麼都不敢說。
郁懷白重新拿起筷子,淡淡道:「吃飯。」
這下焦陽不敢再擠對宿洄了,只是仍有些不甘地對郁懷白說了句:「行吧,你心裡有數就行。」
宿洄鬆了口氣,悄悄把椅子再往郁懷白那邊挪挪。
說實話,他其實不太敢跟焦陽他們吃飯。
郁懷白頓了下,然後搬著椅子往旁邊挪挪,直接伸手把宿洄椅子往自己身邊拉。
「坐我旁邊。」郁懷白說。
「好!」宿洄咧嘴一笑,趕緊搬著椅子坐到郁懷白的右手邊。
一張長方桌,原本是一一二,三條邊坐了四個人,現在變成了二二布局,他坐在了郁懷白旁邊,焦陽和焦越坐在了郁懷白的鄰邊。
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宿洄悄悄伸手,捏住了郁懷白的衣角。
郁懷白頓了下,然後神色如常,繼續吃飯。
焦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看郁懷白對宿洄這放心的樣子,他也不打算避著宿洄了,索性就在餐桌上跟郁懷白聊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