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打算把這些罪惡都爛在肚子裡,然而卻碰見了像天使一樣的宿洄。
宿洄愛他,接納他,理解他, 心疼他。
直至此刻, 郁懷白才終於有種活在這個世間的真實感。
原來,這個世上還真有人會因為心疼他, 哭到不能自已。
宿洄捂住胸口, 覺得每一寸皮膚都在抽痛。
他哭著問:「他們, 都死了嗎?」
「都死了, 」郁懷白幫他理了理被汗打濕的額前頭髮,吻了吻他的額頭, 輕聲道,「袁欣和傅榮河早就被槍斃了, 收受賄賂草菅人命的前市長也被判了無期徒刑。只是我一直走不出來, 我有的時候甚至會想, 或許我當年真的聽錯了,我媽可能從來沒說過讓我幫她的話, 或許哪怕多一秒,多一分鐘,我媽也是想要活著的……」
宿洄拼命搖頭:「你別這樣,我害怕。」
「不怕,都過去了。我沒聽錯,我只是有的時候太難過了,想跟我媽一起走。不過現在有你了,我不想走了。洄洄,謝謝你救了我。」
宿洄抹掉眼淚,鼻子都被堵住了。
他拿起毛巾用力擦了下鼻子,這才啞著聲音說:「都過去了,我不哭了。」
他揉揉眼睛,說:「眼睛好痛啊。」
郁懷白親吻了下他的眼皮,把人帶到了溫泉里。
「多泡會兒就不疼了,這溫泉水很暖和的,你別用手揉了。」
「嗯,」宿洄張嘴呼吸,慢慢放鬆下來,坐在池邊台階上放鬆享受。
半小時後,兩人臉上帶著潮紅離開溫泉館,臉上的紅潤都是被池水泡的。
除此之外,宿洄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郁懷白的眼角也有些發紅。
回到別墅,郁懷白拿來煮熟的雞蛋幫宿洄滾眼睛。
宿洄眯起眼睛,突然問:「這些事情,你跟焦先生說過嗎?」
郁懷白拿手掌幫他揉揉眼角,說:「沒有,只有你知道。」
宿洄咬了下唇,有些不確定地問:「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你最親近的人了?」
郁懷白吻了下他的鼻尖,輕聲道:「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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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租的房子,二樓天窗是可以遙控打開的,最外面是一層透明玻璃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