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洄頓時心裡很難受,囁嚅著說道:「對不起, 我花你錢了。」
郁懷白無奈地笑了聲:「我不是說你花錢, 我是想告訴你, 以後關於錢的事,別再跟我計較了。一則你現在經濟沒獨立, 衣食住行都是用我的,計較不過來,二則我們現在是夫夫,是彼此最深愛的人,沒必要計較。所以……」
郁懷白停頓一下,伸手:「帳本給我。」
宿洄一愣:「帳本?」
郁懷白勾勾手指:「你平時記帳的帳本,估算你吃了多少的飯錢,用了多少的水電,還有房租,以及我平時『借』你的錢,等等等等,要我說得這麼詳細嗎?給我。」
宿洄抿了下唇,把隨身攜帶的小帳本遞給郁懷白。
帳本上記的全是他估計的在清河莊園居住的開銷,以及郁懷白借給他的幾千塊錢,打算等以後畢業了有工作了再連本帶利還給郁懷白。
郁懷白打開帳本一看,頓時氣笑了:「今天的早飯錢你甚至都記上了?」
宿洄羞得臉通紅:「習慣了,忘改了。」
郁懷白擰著眉,把帳本往前翻了翻,說:「去冰島旅遊的錢你倒是沒記上。」
宿洄低著頭,小聲道:「你請我出去玩,不算欠你錢。」
郁懷白輕笑:「你分得倒挺清。」
宿洄頭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郁懷白把帳本合上,問他:「還記帳嗎?」
宿洄趕緊搖頭:「不記了。」
他們是夫夫,不該分得這麼清。
什麼你的我的,都是他們兩個人的。
宿洄想,他得有點主人翁意識。
主人翁這三個字從腦海里飄過的瞬間,宿洄立刻蹲下身體,不好意思地抱住自己。
「幹嘛呢?」郁懷白被他突然下蹲的動作逗笑了。
宿洄捂著自己發燙的臉,說:「我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卻嫁給了你這麼一個千億富豪,我怎麼有種騙婚的感覺?」
「可不是嗎,一開始宿晨跟我結婚,就是騙婚,他是為了搞垮郁氏集團才跟我在一起。不過你就不一樣了,我們兩個是自由戀愛,財產不用分你我,以後你就別跟我客氣了。」郁懷白拿起那個帳本,問他,「那我燒了?」
宿洄抬頭想了想,有些猶豫:「還是別燒了,萬一以後我們離婚了,分手了,欠你的錢我還得還你。」
郁懷白頓時臉色陰沉,磨了磨牙:「你還想離婚?」
宿洄趕緊把脖子往後縮縮,委屈地小聲說:「凡事都有例外嘛,我這不是以備不時之需嘛。」
郁懷白呵呵冷笑,隨即給管家打電話:「吳叔,拿個小火盆來,燒紙的那種。」
很快,管家端著一個清明時給死人燒紙的火盆走了過來,邊走邊念叨:「郁先生,這還沒到清明呢,您怎麼要燒紙啊?」
他剛走到宿洄臥室門口,敏銳地察覺到房間氣氛不對,趕緊改口:「我去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