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懷白沒醒。
宿洄提高音量,又叫了一聲:「郁先生!」
這下郁懷白醒了,然而他有意想逗宿洄,故意裝成還睡著的樣子,囈語:「叫老公。」
宿洄低著頭,叫了聲:「老公。」
郁懷白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笑:「怎麼了?」
宿洄頭都不敢抬,臉上燙得厲害,他咬下嘴唇,磕磕絆絆地說:「我遺、遺……」
「什麼?」郁懷白沒聽懂。
宿洄一咬牙,頭垂得更低了:「我夢遺了。」
郁懷白怔住了。
宿洄捂住臉,從脖子紅到耳尖,羞得直想原地爆炸:「我不是故意的,弄到床單上了,你起來,我把床單換一下。」
他等了一會兒,郁懷白沒有反應。
宿洄正要抬頭,然後聽到郁懷白在低聲笑。
「你去清理一下,我來換床單。」郁懷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只是臉上滿是笑意,「你快去吧,別遲到了。」
宿洄趕緊拿起枕頭,擋在自己身後跑下了床。
等他換好褲子出來,郁懷白已經把床單都換好了。
宿洄趕緊去把沙發上的床單抱起來,說:「我手洗吧,保證給你洗得乾乾淨淨。」
郁懷白坐在床上,抬頭看他,回道:「不用,扔洗衣機里。」
末了他又補充道:「就一點,沒事。」
「哦,」宿洄聽話得把床單塞到洗衣機里,他自己的褲子剛才都已經洗好掛了起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宿洄乾脆在衛生間刷完牙洗好臉出來。
他臉上仍然掛著水珠,不過現在已經不怎麼熱了。
宿洄洗完臉終於清醒了點,他低頭看自己的腳趾,感覺自己的腳趾已經在尷尬地扣故宮了。
「我去吃飯了。」宿洄話音一落,拎起書包拔腿就跑。他得吃完早飯再去上學。
郁懷白看著他狂奔的背影,不由笑出了聲。
他本來還想問問宿洄夢到了什麼,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好問的。
除了自己,沒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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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宿洄找了個藉口,讓管家幫忙送餐,然而晚上總是要回家的。
一想到早上的尷尬場面,宿洄都不敢見郁懷白。
他硬著頭皮來到臥室門口,寄希望於郁先生已經睡著了,然而當他打開房門,心頓時涼到谷底。
臥室燈火通明,郁懷白正坐在床上看他的童話書。
聽到動靜,郁懷白抬起頭,說:「回來了?」
「嗯。」宿洄把書包放到沙發上,他打算洗完澡,再做半小時作業。
宿洄低著頭鑽進衛生間,沒想到郁懷白也跟著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