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裡,面對警方的調查,這個初中生只是低著頭,聲音平靜得沒有任何情感起伏,仿佛心已經死了:「我需要錢,我爸殘疾,我媽癌症。只要我敢拿刀捅宿洄,他就會給我一筆錢,給我媽看病。錢已經給我爸了,從國外帳戶打來的,那人的電話也是個國外電話。」
警方趕緊順著這條線索去找,都追到了國外,卻發現打錢的帳戶以及電話的主人是同一個外國人,而這個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線索追到這裡徹底中斷,誰也不知道真正實施教唆的人到底是誰。
可想而知,傅文菁居然從五年前就開始布局了。
而這位冷漠的初中生繼續道:「那人告訴我,我不到十四歲,不用坐牢,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這我當然知道,我也不想傷害別人,但我要救我媽,就算只有一絲希望,我也想救她。」
在場的所有警察全都沉默不語。
十三歲的少年故意傷人,雖然不判刑,但賠錢肯定是少不了了。
而這樣的家庭,怕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
從警局出來後,初中生的殘疾爸爸親自把小孩扭送到郁懷白面前,給郁懷白賠罪。
他們甚至還想見宿洄,卻被郁懷白攔住了,對方甚至連清河莊園的門都進不了,被郁懷白攔在了門外。
可憐的殘疾爸爸缺了一條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郁懷白卻冷漠地不為所動。
許久,郁懷白緩緩開口:「如果你兒子傷的是我,說不定我會原諒他,可惜他傷的是我愛人。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們,等法院判吧,該賠多少賠多少。」
殘疾爸爸跪在地上號啕大哭:「我們家哪還有錢?連房子都賣了給他媽治病,真的一分錢都沒有了……」
郁懷白開口涼薄:「隨你們便,有多少還多少,我不急。」
殘疾爸爸隨即癱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而他那個兒子似乎已經麻木了,筆直地站在他爸爸身旁,一動不動。
郁懷白轉身要走,突然又停住腳步。
他轉身看向那男孩,說:「我記得,你是我做的飛鳥計劃里,第一批被我捐助的學生。」
飛鳥計劃是郁懷白以自己的名義,做的愛心公益。
當年這小孩被援助時,直接從郁懷白這裡領了兩萬現金,後續每年還能領五千。
就在上個月,飛鳥計劃剛剛給他打了五千塊。
說到飛鳥計劃,一直冷漠的男孩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他緩緩閉上眼睛,回道:「不夠。」
郁懷白回憶轉到現在。
有些糟心事,沒必要讓宿洄知道。
他把藥品收拾好,讓宿洄放下衣擺:「好了。」
宿洄鬆了口氣,傷口用生理鹽水擦完後果然沒那麼癢了。
宿洄盤腿坐在床上,忍不住好奇加害自己的初中生,問:「郁先生,那小孩到底跟傅文菁是什麼關係?他們很熟嗎?他會不會還來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