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束沒再多想,這種會受制於人的姿勢讓他很不爽。
他立刻抬肘掄向身上的人,根本沒留力。
裴放迅速從他身上滾下來,離開前還不忘在他腰間摸了一把。
「白眼狼。」裴放躲過顏束站起身的一記飛踢,堪堪站在房頂的邊緣上,帶著笑意睨了一眼對面殺氣騰騰的人。
「你為什麼在這裡?」顏束低聲問道。
「我說過,只是惦記自己的東西。」裴放從背後拿出手,握在他手裡的赫然是剛剛還別在顏束腰間的匕首。
顏束眼裡晦暗不明:「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個普通人。」裴放回答。
剛剛帶他飛上樓頂的身手,以及對於不能驚動這裡的東西有著肯定的判斷,還有白天那些根本不急不慌的行為,簡直說熟悉這裡也不為過。
普通人?騙鬼呢。
「哦?」顏束慵懶地抬了抬眼,「那白天跟你說話的小鳥,會是什麼好玩的玩具?普通人……」
幾米之外的人沉默了,沒多久又輕輕笑了一聲。
「本來想多留你玩玩,但是......」裴放眼神一變,「玩具不能太狡猾了。」
還沒等顏束有任何的反應,面前的人已經握著刀柄沖向了他。
這次不是鬧著玩兒,裴放的每個動作都幾乎是足以致命的攻擊。
眨眼間,他已經被逼到了樓頂的邊緣。
顏束沒多猶豫,轉身一躍而下。
還好這棟只有兩層,顏束在地上滾了一圈站起身,隨後迅速閃進了這片住宅區橫豎交叉的巷子裡。
裴放冷哼了一聲,握緊了刀柄。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似乎是個註定要死人的不眠夜。
*
喊叫聲戛然而止。
梁卓腿軟了下,堪堪扶住了牆壁。
女人的慘叫尖利又短促,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也震碎了表面平靜的小鎮。
屋子裡的東西像是也被驚嚇到,順著牆壁爬到了窗戶邊,然後迅速消失不見了。
那聲慘叫只那麼一聲,隨後像是被人生生堵住了似的沒了音。
梁卓秉持著一個現代大學生基本素質,在心裡默念著科學價值觀。
狠狠掐了一把人中,愣是逼著自己沒當場暈過去。
今夜真是刷新了他原本的認知。
這地方梁卓再也待不下去了,閉著眼拔腿向外面跑去。
在這一連串動作的期間,他的視線沒敢再往任何一個房間裡瞟。
他飛速穿過院子一把拉開了大鐵門就躥了出去,好像慢一點就會被抓回去生吃似的。
這個時候,本就並排連著的小院也都在這聲斷掉的驚呼中亮起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