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束像是確定一般,飛快地走向最近的實驗樓的一樓的窗台,伸手抹了一把。
灰塵立馬沾染在他周圍的空氣中,顏束用胳膊捂住口鼻,往後退了半步。
這麼厚的灰,這學校應該很久沒有人來過才對。
顏束回過頭看著他走過來的地面,也是一層灰,只有他一個人踩過的腳印。
在深夜和大火中,說不出的違和。
整個學校簡直荒蕪的像是小鎮上的一座孤墳,那麼白天那些孩子既然是從學校裡面出來的,為什麼沒有在這裡留下任何的痕跡。
仿佛憑空蹦出來的一樣。
沒等他思考兩秒,身後一陣破風聲襲來,帶著凌厲的寒光。
顏束背手一棍,架住了來自身後的偷襲。
刀刃划過木製桌腿的表面,留下一道很深的劃痕。
裴放見一招沒能得逞,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停手,再次踹向顏束的膝彎。
顏束瞬間調轉了木棍的位置,猛然用力下砸,沖的正是裴放踢過來的那條腿。
來不及收回來了,裴放只能硬生生抗下這一棍。
「上趕著找揍。」顏束嘲諷了一句,又是一腳回踢送上。
裴放側身躲閃,低低笑了一聲:「一點兒也不會心疼人。」
這人言語上的溫柔不及手底下,刀刀都是往致命的位置掃,顏束手裡那根木桌腿很快已經被削成了抽象派雕刻品。
這場火災嗡鳴聲越來越大,炙熱的溫度沿著空氣滲進人的皮膚里。
不多時,兩人都已經滿頭大汗。
「怎麼回事?」裴放再一次踹開顏束輪過來的木樁,「這裡的火不是燒不到外物嗎?」
顏束往後退了幾步,穩住身體:「怎麼?還打算繼續裝模作樣?」
沒等裴放反唇相譏,顏束再一次拎著手裡的東西逼到了跟前。
三拳兩腳拼下來,裴放反握匕首往晃到身後的顏束刺去,忽然間感覺手腕被什麼東西勒住了。
繩子?不對,觸感不是麻繩......
就這麼一瞬間晃神的功夫,顏束踢掉了他手裡的匕首,直接把裴放那隻已經被鉗制住的胳膊往反方向扭轉。
裴放順勢轉身,另一隻手很快被顏束三兩下也綁在了一起。
他現在算是知道,這位慣會就地取材的少爺用什麼綁他了。
「不太好吧,小少爺?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裴放看著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皮帶,衝著面前冷臉的人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