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束沒走進去,仍然站在門口觀察著裡面:「不是被人害死的。」
梁卓:「啊?」
「沒聽懂?」顏束回過頭,換了一種說法,「害死王建的,不是人。」
「我我我......知道了。」梁卓還是不能直視那個被吊死在房梁的王建,那屍體的眼神仿佛在索命一般。
顯然,顏束不怕被索命。
他湊上前,觀察著屍體上任何一絲不尋常的痕跡。
此時浮現在顏束心裡的,是那天晚上他聽到的那個女人聲音,以及王建在他們接孩子時說的那些話。
乍一聽好像被嚇到的胡言亂語,當時沒人在意,此刻想起來突然讓人毛骨悚然。
他們全部是初來乍到的外來者,王建怎麼會知道這鎮上的相關事情。
有人跟他說了什麼嗎?
可顏束明明記得,他第一次看到小鎮上的居民時,這裡的人明明是慌慌張張躲了回去的。
不難看出,小鎮上的居民對於外來者的害怕和排斥非常明顯,又有誰會主動告訴王建那些沒由來的事情。
顏束的眼睛在王建的屍體上不斷掃視著。
一件本身就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用同樣不尋常的眼光去看待,那是不是就變得正常且合理化了。
荒廢已久的院子、封著封條的大門、半夜三更出現的女人,穿門而過的小孩......還有縱火的嫌疑人以及突然提前觸發的任務。
一件又一件詭異的事情逐漸在顏束的心中被一條細線所勾連到一起,而王建那天所說的那些話就是連接這些事件的那根針。
「在院子裡找找看,應該還有驚喜才對。」顏束站在台階上,對院子裡驚魂未定的梁卓說道。
梁卓聞言點了點頭,立刻在雜草覆蓋的院子裡撥來撥去的開始尋找。
不一會兒,一聲喊破嗓子的「臥槽」便從一個雜草半人高的角落沖了出來。
顏束循聲走了過去,只見梁卓慌不擇路地朝自己撲了上來。
他眼疾手快地抽出腰間帶著刀鞘的匕首橫在身前,冷靜地止住了梁卓要撲到他懷裡的動作。
「那那那......那裡......」梁卓半句話說不完整。
顏束接著說:「那裡也有一具屍體。」
「被分分分......」
「被分解了肢體?」
梁卓猛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顏束:「你你你......」
「我怎麼知道?」顏束哼笑一聲,突然陰惻惻地靠近梁卓,聲音比冰塊還涼,「因為是我乾的。」
梁卓剛受過驚嚇,此刻又被顏束刺激到,差點一口氣沒回過來就要倒下去。
顏束順勢撈了他一把,難得地露出了一個勾起嘴角的輕笑,帶著得逞後的狡黠。
好看的要命......梁卓愣了下,堪堪回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