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束好像沒發現她盡力掩蓋的不安,反而開始哼起剛剛郭倩哼的那首民謠。
郭倩身型倏然僵住,她有些氣憤:「誰讓你學的!」
「記性好,我也沒辦法。」顏束靠在椅子上,一副大爺樣兒,就差沒把腿搭在這桌子上。
郭倩的臉色變了又變,情緒顯得十分激進,讓周圍的空氣都有些動盪。
地窖牆上上的泥土也鬆動了些。
郭倩最終還是好聲好氣地開口:「別管那些了,還是先忙正事吧。」
顏束看著她把香爐往前推了推。
「你會幫我完成祭祀對吧?」郭倩聲音很輕,像是在念咒語似的,「你會幫我的,你與我為盟……」
顏束不吃這一套:「幫?別自欺欺人了。」
香爐里剛剛冒起的一縷青煙即刻又縮了回去。
郭倩差點暴起,覆在香爐上的手緊緊握著,仿佛那就是顏束的脖子。
忍了又忍……
半晌,大概是見這種催眠法行不通,郭倩又掛上一副笑臉:「歃血為誓,代表你會完成這次邪祭,這樣總可以吧。」
顏束定定地看著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知道郭倩被看的心裡發毛,才聽見對面那冰雕乾脆地開口:「可以。」
隨後,顏束抽出從裴放哪兒搶來的匕首,動作迅速地往手指上一划,鮮血瞬間順著破開的口子留下來。
郭倩往後挪了挪,說:「你的血滴在裡面,說你會完成邪祭。」
「我會……」顏束將手指靠近香爐。
郭倩顯得有些激動:「對,你會完成!」
「不,我會殺了你。」
忽然間,顏束瞬間調轉方向,沾血的匕首甩向對面的郭倩。
上面有血!
郭倩連忙往旁邊閃避。
匕首擦著她的胳膊釘入身後的土牆裡。
只見郭倩的胳膊沾上顏束的血,像是被強酸腐蝕似的,很快那一片血肉模糊。
顏束一腳踹翻了桌子,紅燭瞬間熄滅。
地窖氧氣稀缺,怎麼可能過了這麼久蠟燭還在燃燒著。
這女人的演技實在太過拙劣,騙他留下什麼誓言,至少也得拿出誠意。
點兩根蠟燭,拿個唬人神志的香爐,可是騙不到男人的。
顏束把匕首重新收好,正打算問話。
突然,一旁郭倩卻尖叫起來。
剛剛還好端端的身體開始各種扭曲,仿佛要生生折斷似的。
「你們幹了什麼!」郭倩暴怒。
又如同當時他們在教學樓天台上一樣,四周開始隱隱出現震動。
愈加強烈的顫動感之下,周圍似乎隱隱出現了破裂。
不是地窖的破裂,是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