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顏束手裡的刀揚了揚,割掉了前面擋路的雜草,才說:「我是在想,怎麼才能證明『鬼』是存在的?」
「什麼意思?」裴放問。
「如果那東西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它就是『鬼』呢?」顏束緩緩出聲。
這次沒等裴放再開口,顏束繼續說:「你最好快點把我從三級懲罰里弄回來,海底那艘沉船不會是偶然,我要再去看看。」
這該死的少爺病。
裴放氣不打一處來,他還沒向這白眼狼興師問罪,倒是先被指揮起來了。
林子裡雜草很多,大部分都長過了一米高,在其中行走必須先撥開這些煩人的草。
兩人說著閒話,走得也並不快,倒是難得的和平,裴放並不想打破。
裴放喉結滑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在顏束打開走廊房間門這件事上做過多的糾結,只是問:「你怎麼肯定你對我有用?」
「也是剛剛才確認。」顏束難得對什麼提得起興趣,「違反規定的不止我一個,你倒是不怕死。」
裴放冷哼一聲,很是不屑:「你能活著回來再說吧。」
顏束想了想:「那你的價值呢?」
裴放說:「你會知道的。」
在某種程度上,兩人意見一致,沒人挑明其中目的,卻已經達成了合作。
一個鐘頭後,兩人站在了大廳外。
裴放看了顏束一眼,眼睛裡閃著戲謔,好像在說你自求多福吧。
他抬手推門,就在這時,高處傳來一聲聲鐘聲的迴響。
裴放立刻看了眼手腕上的金屬環,心下一緊:「到點了。」
話音剛落,他再抬眼的時候,身旁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再次憑空消失了。
裴放站在門口靜了兩三秒,心想出去後,他一定要建議系統把人搞沒前加一句咒語。
剛剛還抱著看戲心態的裴放此時看著大廳的門,只覺得世態炎涼,裡面都是洪水猛獸,這大廳不進也罷,轉身就離開了此地。
鉤吻在裡面困得打哈欠:「老人這是把人拐哪去了,不是說了很快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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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依舊先是白光泛在周圍,緊接著是身上濕透了的衣服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變得乾燥,就像是他被扔進了烘乾機里一樣。
白光逐漸一點一點散去,顏束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熟悉的沙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