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束看到旁邊的人把木牌越捏越緊,一不小心就能給掰折了去,心想還沒到時候,於是衝著裴放開口:「站原地不會說話?」
「怕他聽不清。」裴放側咬了一下舌頭,隨機停下來,不甚在意地看著那位冒牌貨笑了笑,無端給人笑出一身冷汗,「想必你們的主體已經進入古堡了吧,你卻想獨自逃走......讓我猜猜,是與主體分離太久,擁有隨意變化的形態之後便想自立門戶,不願意再被囚禁到一具軀殼裡,於是你們逼的他們不能在古堡待的時間過長,也是怕他們會忽然發現你們其實是他們的一部分吧。」
鉤吻跟了上來:「什麼意思?我聽來的版本是那群NPC跟這群古堡里的東西搶地盤,與主體分離是什麼意思?」
「哦?」裴放饒有興致地笑了笑,「看來你們散播出去的版本倒是不少,那群軀殼在唬人方面確實比不過你們,身為被囚於此的魂體,你想逃到哪裡去?」
古堡在建築構造上有十分明顯的缺陷,這種故意形成的漏洞恰恰形成了囚禁,這裡的NPC其實是被古堡囚禁靈魂的人,可是經年累月,他們被囚在古堡內的靈魂有了自我意識,而放逐在外的軀殼同樣醒了過來。
空殼子需要靈魂才能自由行動,於是把手伸向了外來者,他們在古堡里招待著一波又一波的客人,用他人的靈魂一次又一次地填充自己,可不是自己原裝的東西,每每過上一段時間總是不耐用。
而古堡內被囚禁的靈魂不願重新回到自己的軀殼裡,於是開始排斥這些空殼子的進入,他們在走廊里利用「鬼打牆」一遍又一遍引誘這些進入古堡的客人將他們釋放出來,然後變成客人們的樣子,引導人們自相殘殺,再代替他們永遠地離開這裡,恢復自由。
裴放說得這些古堡內情,顏束基本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所以不怎麼驚訝。
在此之前,他不明白的地方在於裴放為什麼明知故犯地炸了走廊,方才聽鉤吻提了一嘴張山與NPC做交易......顏束只覺得心裡一陣涼,裴放猜得出來張山的行為,卻還能不動聲色,又設計讓張山自尋死路,實在是心思過於深沉。
或許,一開始他把鉤吻留在岸上,故意以鉤吻的身份吸引張山的注意力,就已經在布局了讓張山自投羅網了。
反觀裴放自己,跟著他又是下海打怪,又是走廊捉迷藏,看著不緊不慢不著急,直到摸清了整個古堡的秘密。
這人一邊把他這個定時炸彈看得緊,一邊忙著給有威脅的人下套,真是手段匪淺。
可是為什麼?裴放能在上一場裡追著他砍,卻要在這場裡用雙手不沾血的方式將人謀殺。
系統對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限制,有什麼不成文的規則是他不知道的?
那麼現在呢?
顏束不由自主地想,這人又在打著什麼樣的主意,他逆反心理作祟,看不得裴放運籌帷幄後的春風得意。
於是站在假貨身邊,確實想要探出一條出路,在裴放看來,是否一切都已然在他的掌控里。
如果此時這場出去,這人依舊把他扔在某個休息區,他又回到了被動的位置,這太不划算了。
顏束想,也得讓裴放吐點真材實料的秘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