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蘭開了車門,她開的是一輛三排的越野,鉤吻幫扶著把顏束弄到最後一排躺下,便跟裴放坐到了第二排。
「荼蘼,你到底會不會疼人。」水晶蘭單手轉著方向盤,依舊喋喋不休,「不行把他交給我,保准養的白白胖胖,再說你這幾年......」
裴放看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正好對上水晶蘭往後排偷看的眼神,他聲音不大卻透著涼氣:「三天之內,我要D區各線路囚籠空間的程序風險報告,以及休息區各組織的活動軌跡和近期交易,拿不上來,你就去懲罰區待三天再回來。」
鉤吻咽了下口水,雙手放在膝蓋上,突然坐的無比端正。
「我……突然覺得這型的也不太適合我,你留著養,我那兒還有點忙,待會兒就走。」水晶蘭頓時沒了剛剛停車時的風馳電掣,態度瞬間軟了下來,滿臉寫著「我只是個司機,什麼也不懂」的天真。
裴放臉色不太好了,沒搭話。
鉤吻清了清嗓子,試圖緩解一下車內壓抑的氛圍:「你這車倒是不錯。」
本就是個話癆的水晶蘭聽鉤吻居然這麼識貨,驚喜地一拍方向盤,仿佛正打算口述一篇萬字論文來展示她的寶貝。
但還沒開始,裴放先來了句:「車沒收了。」
痛失寶貝的車主當場就想撂挑子不幹了,迫於裴放的威壓愣是死死捏著方向盤,兇殘地壓下心頭「大家一起去死」的美好祈願。
顯而易見,車內的氣壓比剛剛更低了。
水晶蘭在馬上要失去愛車的痛心疾首中把這種怨念成功轉移到了鉤吻身上,在心裡叨叨個不停:這貨故意的吧,好端端在荼蘼面前提這麼一嘴,然後自己擱那幸災樂禍,簡直其心可誅。
不行,這得報復回來,不然她今天回去要長皺紋了。
「咳......那個人我給你弄出來了啊,回頭給點酬勞。」水晶蘭語氣壓得低,這話更像是從牙齒縫裡往出蹦,頗有在碼頭搞不正當交易的天分。
此話一出,鉤吻霎時汗毛倒立,不知道這姐想幹嘛,自己死也要拉著他墊背嗎?
但水晶蘭說的話確實不算栽贓陷害,只是這事兒當著裴放的面說,也是會有被扔進懲罰區的可能。
鉤吻思索了一會兒,覷了一眼旁邊的人,見沒什麼反應,本來想直接裝傻,但想到上次被發現的經歷......於是他有點遮遮掩掩的試探,妄圖矇混過關地開口:「就先放你那兒吧。」
水晶蘭笑得有點損:「人沒在我那兒哦。」
「那你給弄到哪裡去了!」不明所以的鉤吻連忙問。
水晶蘭猛打了一把方向盤,才悠悠道:「扔後備箱了。」
「你是人嗎?」鉤吻急了,「你那些個破事兒以後別想讓我幫你了!」
「他娘的!我不是人,我能給你跑腿,你個廢物點心怎麼不自個去。」
「狗東西,你說誰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