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回事?」
沒等底下的人商量出一個結果,顏束掐著那人脖子的手鬆了松,大拇指緩緩移動到他的咽喉下方,猛然用力摁了下去。
「啊……」這青年的嘴被迫長大著,不出兩秒,他的嘴裡便爬出一個手指頭大小的蟲子。
顏束眼疾手快地將這剛剛見光的小東西捏住了。
然而,剛剛還能在顏束手底下反抗一二的青年頓時沒了呼吸,保持著長大嘴巴的姿勢僵硬的躺在地上,開始皮膚發黑。
半分鐘後,這裡已經沒了剛才細皮嫩肉的小青年,而是躺著一具通體發黑的屍體。
這一切發生不過半個鐘頭,整個山腰處的人從目瞪口呆到群情激奮,直到現在目睹顏束的行為後,雅雀無聲。
所有人心裡都盤著一個疑問,但經過了剛才的貿然出口卻反被打臉的經歷,此刻竟然沒人敢再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了。
大族長呢?
這人既然是個被蠱蟲操控的贗品,那麼大族長本人在哪?
面面相覷之下,眾人看見顏束踢了腳焦黑的屍體,然後直直從石橋上往下跳去,敞開的外套衣擺向後飛揚,他在半空伸展出來的樹幹上借了一下力,隨後將自己盪到了山腰處的空地上。
「唰」地一下穩穩落地,氣也不帶喘的。
空地上的閒雜人等全部往後退了一步,給這位「出頭鳥」讓了一塊地方出來。
一邊警惕他突然發難,一遍又好奇地觀察著。
「有封口瓶嗎?」顏束的目光掃向寨子裡的那群人。
「有有有,你要......什麼材質的?」有反應快的接話道。
顏束:「隨便。」
立馬有人回自己家裡掏出來一個石頭磨成的小罐,打開時還有一股廚房的熟悉味道,大概是誰家的鹽罐子。
顏束也不嫌棄,將手裡的蠱蟲放了進去,隨後蓋上了蓋子。
「謝了。」他轉身走了幾步,又好像是想起拿別人手短這回事,回過頭知恩圖報似的開口,「死的是個冒牌貨,至於你們大族長,丟了。」
寨子裡的眾人:「......」
真是謝謝提醒了。
顏束報完這個贈罐子之恩,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從人群中穿過,往東邊山坳的方向走去,把這個爛攤子徹頭徹尾丟給了山腰處的眾人。
顯然,有的是人喜歡湊這個熱鬧。
然而,他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回去質問裴放那個王八蛋,早上那什麼態度,是不是腦子裡的筋搭錯了?
山谷的樹林向來茂盛偏陰,即便太陽光再怎麼強烈,似乎總也穿不透這些枝葉繁茂的遮擋物,所以影影綽綽之間遙遙望去,有時候竟然也分不清這些樹木和人影的差別。
往東邊山坳這一路上,顏束腳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