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倒真是窩火:「那你想聽什麼?」
「說重點。」顏束直視著他,「怎麼受傷的,又是什麼人動的手?」
裴放倏然愣住了,他看著站在窗邊的顏束,好一會兒沒有言語,只覺得胸腔鼓譟,吵得人更頭疼了。
但這反倒也讓人覺得自己原來活著,跟什麼人牽連著,所以心臟不允許他自己做主了。
顏束見這人不說話,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打架把腦子打壞了麼?說了半天廢話,連人都沒記住,怎麼去把人弄死?」
這白眼狼難得有一次良心,張口閉口就是把人弄死。
裴放失笑,神色也慢慢認真下來:「這件事有些複雜,你不用管。」
顏束眼神一變。
敢情鬧了半天,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站在原地半晌,才遲鈍地崩出一句話,「我走了。」
「顏束,等等。」裴放自覺說得太絕對,於是叫住他另起話頭,「水晶蘭應該是出事了,我的通訊程序已經搜索不到她了,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再說......」
只見顏束本來打算往出走的身形驟然頓住,手掌已經握成了拳,沒等裴放繼續說下去,一陣風似的掠到那人跟前,攥起他敞開衣服的領子:「我不是你的人,不需要你來指使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行,那我是你的人。」裴放拖著調子,笑得很是放肆,「我以前對著月亮發過一個誓,誰背我,我就是誰的人。」
顏束:「......」
「這件事也沒什麼好拿出來炫耀的,以前的仇家找上門,不過他也沒討到好處,但你知道得越多,牽扯越深,會不安全。」裴放悠悠道,三言兩語撥了過去,好像顏束才是那個鬧脾氣的三歲孩子。
「不安全」這三個字聽到顏束耳朵里,就自動轉化成了「不信任」。
他應該還沒廢物到需要別人替他考慮周全的時候。
顯然,裴放不清楚顏束那些九曲十八彎的心思,自顧自地繼續問:「你見到那所謂的大族長了嗎?」
問到正事,顏束只好先忍下脾氣:「見到了一個假貨,至於真的,不知所蹤。」
「哦?」裴放把顏束剛剛拽歪的衣服重新扣上。
「甚至不能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大族長原本住的地方。」顏束說,「裡面更像一個祠堂,中間放著一張又像床又像座椅的東西,非常古怪違和,我進去的時候,裡面只有兩個人,那個冒牌貨和一個侍女,我親眼看著那個侍女走到了帘子後就再沒出來,但是我後來再去看的時候,後面卻只有一堵牆。」
「有機關嗎?」裴放忙問。
顏束搖了搖頭:「檢查過了,普通的石牆,而且連著山體的岩壁,是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