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束被他扯了衣服下擺倒也沒有搭理,卻在聽到後半句山頂的時候,腳步頓住了。
「你說什麼?」顏束看著他的眼神從不勝其煩變成了探究。
老頭繼續掛著招牌的和藹笑容,就仿佛剛剛能把天地哭變色的人不是他一樣:「相遇即是緣分,去我家坐坐啊。」
這也許不是什麼誠摯的邀請,而是鬼門關的門票,但讓顏束遇上了,就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夜曇明里暗裡地表示過,塔格里蘇的族人沒人會去到山頂,並且似乎日常也根本不會提到,所以他們這些外來者才會習慣性的忽略此地。
如果這上面真的住了一個人,寨子裡的人在此地多年,會毫無察覺嗎?
「好啊。」顏束嘴角勾了下,答應下來。
兩人順著彎曲的小路上到山頂,這老頭一路上嘰嘰歪歪說個不停,無非是自己如何孤苦,生命如何脆弱......大多都被顏束當成了耳旁風,跟樹林裡蛐蛐的叫聲沒什麼分別。
他跟在這不知來路的老頭身後,太陽即將往下落時才到達山頂。
夕陽鋪陳在整個山頂上,給各種奇怪的花花草草鑲了一層金光,風一吹波光閃動,十分耀眼,景色美不勝收。
沒人來打卡倒實在可惜。
然而,顏束並沒有看到夜曇所說的那顆粗壯詭異像是生長了千年的古樹,這裡能看到的只有立在不遠處的一間小木屋,與這裡頗為格格不入。
他緊緊盯著這老東西的背影,但前面的人根本察覺不到他危險的目光,只自顧自地說著:「到啦到啦,這就是我的住處,有點簡陋了。」
「你一個人住在這兒?」顏束跟著他進了屋。
屋內的空間被各種雜物擠得滿滿的,一張不大不小的床鋪展開來,桌子、凳子、農具、廚具倒是我知道一應俱全,還真像個干農活養活自己的孤寡老人。
老人倒了杯水放在顏束面前:「對啊,我不是說了嘛,我從小孤苦無依,一個人......」
「行了,你不用再說一遍,我並不打算全文背誦你的成長發家史。」顏束把水拿在手裡晃悠,沒有喝的打算。
雖然這老東西的家也沒發起來,顏束四周環視了一圈,的確簡陋的可以。
那床就是木板上面鋪塊破布,米缸里還有老鼠的叫聲,他頓時覺得手裡的水非常膈應人了。
「哈哈,我的你不想聽,那塔格里蘇一族的事情呢?」老頭像沒事人一樣喝了一口黢黑杯子裡的水,裝神弄鬼地擠了擠眼睛。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