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確實會減緩小東西們的活動,痛苦會降低不少,但......」黑袍突然大笑起來,「血腥味也會掩藏不住你的蹤跡。」
正在拜佛像的女人不明白他又在念叨什麼東西:「什麼意思?」
可床底下的兩人神經一跳。
——暴露了!
裴放即刻從身上扯了一截紗布,把顏束流血的手心纏了幾圈,卻在下一秒被眼前人摁著肩直接撲倒。
「嘭」地一聲巨響,整張床板炸裂開來!
煙塵四起,先迷了眼睛,被轟炸的木床板塌在了兩人身上,碎木塊七零八落地砸了下來,連帶後面的石牆都跟著抖了抖。
隨後,裴放摸到了一手溫熱,那是顏束的後背。
「你......」裴放手不敢亂動,嗓子眨眼間發不出聲了。
「別說話。」顏束在他耳朵邊撂下這麼一句,而後隨手拄著一截斷裂的木頭,踉蹌站起了身,「老東西,怎麼還猶抱琵琶半遮面了。」
剛才身上蠱蟲開始躁動的時候,顏束也只是懷疑,現在已經能確定了——面前這位把自己裹得像個挖煤木乃伊的人,就是在山頂上擺鴻門宴的老騙子。
他後背發涼,任誰被坍塌的木板砸了個昏天黑地,這會兒不眼冒金星已經算是佛祖保佑了,難為他還能穩噹噹地站在原地。
顏束掃了一眼屋子兩側的一眾佛像,心想等會兒要是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一定誠心誠意地給釋迦牟尼這堆一表三千里的親戚上柱高香。
「年輕……」
「你爹不年輕了!」
手裡掂著木頭樁子的顏束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當頭一棒就掄了過去。
裴放見狀,腰間匕首出鞘,人已經閃到了黑袍人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封死了他的動作。
天衣無縫!
兩人皆是身手敏捷型,中間的黑袍人已然避無可避。
只一剎那,身後的匕首頃刻洞穿了黑袍的心臟,顏束這兜頭一棒的力度直接能把面前這老東西的頭打飛。
黑袍重重地滾了出去……
人確實被顏束踩到了地上,但從他們兩個出手開始,這一切便有些奇怪了,直到現在也是無聲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