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塔格里蘇的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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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砸得七零八碎的祠堂,連佛像也無一倖免,那些屍體就這麼被擺在眼前,像是示威一般揭露了不堪的秘密。
黑袍重新回來的這間屋子的時候,簡直要氣瘋了。
這間屋子裡的人卻已經沒有了蹤跡,憑空消失一般。
他緩緩摘下面具之後,那張老臉彎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而這張臉居然跟此刻夜曇面對的虛影一模一樣!
只是沒有那麼脆弱和疲憊,更多是狡黠,就像他把顏束騙到山頂的屋子去那種不著調的陰險。
「還沒走遠,我能感覺到你體內的蠱。」黑袍重新戴上面具,快步走到牆邊色澤較新的一處地石邊。
咚、咚咚、咚——
敲了幾下後,石頭摩擦的聲音響起,地石緩緩打開,一個地道出現在眼前,底下是長長的樓梯,跟鬼臉帶著顏束他們跳下去的通道顯然有些不同。
這裡更加的寬敞,而且連接著一間又一間的石室。
此時,顏束體內剛剛平息沒多久的蠱蟲突然再次開始變得躁動起來,連帶心臟開始加速跳動。
「怎麼?」裴放眼疾手快地將他的手臂撈住。
顏束順勢靠在了冰涼的牆面上,撕開手臂上的紗布:「不用管我,繼續。」
「疼是嗎?」裴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重新給他把手臂纏好,「那就咬我。」
鬼臉走了好一段,才發現後面的兩人慢慢吞吞地沒跟上來,他輕輕「嘖」了一聲,身邊跟著倆大活人突然不見了,他還真有點不敢繼續往前走,於是又掉頭回去找人。
這倆兔崽子,該不會臨時跑路了吧,以荼蘼的人品,能幹出這種事兒,倒也不奇怪。
鬼臉在心裡嘀咕著,他原本就比荼蘼要年長一輪,當初剛認識的時候覺得這小子能力超群,但誰知道他就是監管處的荼蘼,只不過是親自下場查探各組織情況,然後便於一網打盡。
原本他也不長現在這幅「車見車爆胎」的鬼樣子,這都是懲罰區留下來的痕跡,脫層皮才能活著出來地方。
這種仇能翻得過去麼?他跟荼蘼認識了幾年,偶爾碰見幾回都是要動手的,他是沒能力向懸掛在戰力排行榜第二的人報這個仇......可荼蘼那個心狠手辣的玩意兒,竟然也沒一次下死手。
鬼臉一直覺得,這人是在羞辱人。
當初把一眾組織全滅的是他,如今手下留情的也是他,都說戰力上萬的人會有出系統的權限,荼蘼留在這裡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鬼臉搖了搖頭,打心底嗤笑自己果然還是老了,居然還有心思對一個打斷自己兩根肋骨的人多愁善感。
荼蘼真以為會有人念他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