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推測過,但顏束聽到裴放親口說這些的時候,感受卻是不一樣的,即便沒有經歷過他那幾年的事情,寥寥數語卻也能讓人覺察不易,系統內從來不是置身事外或者高高掛起就能避免禍事上身的。
只有站在風暴的中心,成為那雙可以扭轉風向的手,才能在一定程度上制衡系統。
裴放說他危險,其實這人自己才是瀕臨深淵的人。
所以如果罌粟真的是一個當初能改變系統的存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管是好是壞,這都是至關重要的影響因素,也許會讓這裡天翻地覆。
顏束只覺得心裡又沉了幾分,不自覺接著問道:「那A區的狀況呢?」
然而,裴放短暫地沉默了,只看著顏束的眼睛不開口,然後手慢慢移到了顏束放在沙發上手指上,輕輕勾了勾:「套了我這麼多話,難道你不該給點誠意嗎?」
不就是想知道他的事麼?
那些半死不活的日子沒什麼不能說出口的。
「我沒進來之前,靠地下拳場的出場費活著。」顏束一句話總結了他的生活。
裴放捏了捏他的手指:「就這些?」
顏束裝模作樣地想了想:「需要我把居住地址和銀行卡密碼一起告訴你麼?」
這倒是不急,以後肯定是會知道的。
裴放存著這樣的心思也不開口問什麼了,然後輕輕緩緩地搔著顏束的手心,搞得顏束一陣煩躁,於是甩開他的手,渾身冷氣地開口:「你沒完沒了了,回去睡覺。」
說完,顏束站起身就往回走,被裴放眼疾手快地拽了回來:「晚安。」
「嗯。」顏束一臉不爽地點頭回應,耐心即將告罄。
但某些人顯然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顏束手腕上的力氣一直沒有鬆開的意思。
緊接著,就聽見裴放不依不饒繼續道:「說了晚安,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