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環境下長大的人,才會對別人不經意的調侃都產生防禦心理,以至於憤然到反駁的地步。
他仿佛窺探到了冰山一角,明明知道應該遮住雙眼就此打住,但是卻不甘心地繼續向前。
「主控所,是什麼樣的地方?」裴放跟著一口乾完了自己剩下的酒,又重新給兩人各自打開了一個。
顏束接過來:「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像是上次的囚籠爆炸嗎?」裴放的視線一直放在顏束的臉上。
此話一出,顏束剛剛挨到嘴邊的易拉罐瞬間頓住了,隨後他又沒事人一樣地看向裴放:「哦?你知道什麼?」
「不巧,我當時也在那個囚籠里。」裴放手裡的酒往前遞了下,似乎是想跟顏束碰個杯的動作。
然而,顏束並沒有這個想法,仍然盯著裴放的臉,渾身上下充斥著防備。
上次的囚籠空間經過掃描查探,出來的人確實只有他一個人,如果不是系統出了重大bug,那就是裴放這個人的手段實在太過刁鑽。
連繫統的檢測都能瞞過去的話,這人該是多麼危險的一個存在。
裴放卻並沒有因為跟前的人豎起滿身的刺從而退縮,他也沒有想繼續剛才那個話題——因為如果不能徹底把顏束拉到他這一邊,很多事情聊得太多只會越抹越黑,把他們的關係推上絕路。
他話鋒一轉,問了一個自認為十分溫和的問題:「如果能出去的話,你最想做什麼?」
裴放沒能如願以償聽到顏束回答,他忘了這人本就不是什麼感性生物,他只是太過敏感,對任何有傾向化的事物都同樣敏感,包括試探。
電光火石之間,裴放手上的酒被人踹翻了,液體淌了一地,他手腕上猛然一緊,正想反抗,他的脖頸上已經抵著一個冰冷的利器。
「別動。」
顏束剛剛從他腰上的鎖扣把刀的動作太快了,裴放本身這會兒比較放鬆,認為把人拐來了至少是和平的,所以沒有那麼多的防範,讓顏束直接鑽了空子。
眼下受制於人,倒時讓他有些被動了。
顏束把人壓在沙發上,一隻手鉗制住了裴放雙手舉過頭頂,眼睛像是深冬臘月里飄著雪花的夜空。
「喜歡這樣玩?」裴放被迫仰著頭,「好說,你先放手,我順著你來就是。」
顏束冷眼看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裴放扯了扯嘴角,勾出一絲笑意:「罌粟,你逼迫別人表白的時候,都這副上刑場的架勢嗎?」
表白?什麼跟什麼......
「你少扯淡!」顏束被他氣得有些晃神,手上的力氣微微有些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