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放靠在牆上:「按照你的意思,它現在還沒法自主開發生成囚籠,屬於一個學習階段?」
「嗯,可以這麼理解,系統前段時間剛結束休眠期,正在把那幫程序怪新開發的東西投入實體運行,這是個不小的工程,主控所這段時間應該事情會很多,只要我時不時去露個面,他們對我的監控不會太過火。」顏束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著。
「為什麼是你?」裴放凝視著這人的側臉,突然問了一句題外話。
顏束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後事不關己地開口:「我命裡帶煞。」
「胡說八道。」裴放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也沒糾結顏束隨口而出的話,「看來主控所曾經對你有過非常過火的監管。」
「不然你以為那排行榜上的戰力是哪個腦殘自願刷出來的?」顏束被問得有些不耐煩。
裴放感覺自己被嘲諷了,但卻有氣不能撒,顏束這會兒忙得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他可不想惹這位閻王不高興。
他之前確實有過一段瘋狂刷分的日子,不這樣做,根本沒法進入S區,也接觸不到主控所,所以裴放十分清楚,他那種行為是多麼自殘的一種方式,身心都會受到極大的折磨,先不說他一個肉體凡胎會不會哪天體力不濟死在裡面,單單是每一場加諸到人身上的精神折磨就讓人會產生抗拒心理。
普通人進一場都有可能會瘋,更別說不間斷過幾個月這樣的日子,以最極端的方式拿走全場的任務點......簡直像是一個罪無可恕的變態。
那天,顏束在那場血流成河的浴室里看到他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波動,是不是說明——這個人曾經被迫經歷過那些水深火熱的日子,同樣也痛不欲生、肆無忌憚地徹底放縱過。
某種意義上,他們能夠體會到對方的感受。
「過來。」顏束停下手指,沒回頭朝裴放的方向招了招手,「看這些,是我標記過一些機率超過百分之三十能夠附著程序的地方。」
裴放睜了睜眼:「只有百分之三十?」
「夠多了,這些並不好找,探測機率有一定的風險會被主控所發現我在做什麼事,否則我為什麼這麼多年任人宰割?」顏束語氣不善。
裴放的視線放到屏幕上的實時地圖標記,然後問:「所以沒有捷徑,我們得一個一個去試驗?」
顏束挑了挑眉:「不是我們,是你去。」
「......」裴放斜靠在牆面上看他,突然想掀了攤子不幹了。
顏束實事求是地開口:「我一出現,身邊就跟自動裝上了活體GPS沒差別,找出這麼多都是這幾年借著出入囚籠以及任務之餘偷摸出來的。」
他頓了頓,上下掃了裴放一眼:「嘖,不然也不放心你去。」
顏束在沒皮沒臉的無恥上輸了裴放一手,但到底在主控所這個人精堆里混了很多年,拿捏人心倒是有一套。
他裝模作樣地一眼,讓裴放感覺自己受到了蔑視。
於是,裴放喉結滾動,輕輕眯了下眼睛,非常不爽顏束剛剛類似於看不起他的表現。
他這個年齡正是爭口氣都不解釋的傲慢,所以裴放即便知道是激將法,也照吃不誤,直接出了門:「標記的這幾處的詳細位置,全部複製給我!」
至此,兩人的行動隱匿在炎熱的天氣下,悄無聲息也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