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站急匆匆出門上班的成年人,系統里各區的公交車站,幾乎沒有活人會坐。
廣場上晨練跳舞的老年人,系統里沒有老年人,如果有那就是撞鬼了,有些NPC是真的會逃出來。
微風吹拂過來,一陣鳥鳴聲亂作一團,周圍的人步履匆匆,叫賣聲、招呼聲、囑咐聲等等,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著,非常吵鬧,但似乎在傳染著每一個人。
「嗶嗶嗶——」
突然,刺耳的喇叭聲衝出重圍,掩蓋了所有的聲音,但顏束好像一個失聰的人愣在原地,沒有動作,甚至沒有回頭。
「罌粟!」
沒有預想到的血濺當場,他被一股力氣拽著胳膊猛然拉到了一旁,然後被人扣在了懷裡。
「長沒長眼睛,怎麼看路的。」車窗里傳來憤怒的吼叫。
裴放比人更火大,當即喊了回去:「滾!」
「神經病。」裡面的人嘟囔著翻了個白眼,車窗搖了上去,那輛車一溜煙兒開走。
顏束的怔愣終於有了反應,目露凶光,就好像每次被主控所的人暗地裡截殺那樣,他盯著那輛越開越遠的車,就要衝上去。
裴放緊忙攥緊了這閻王爺的手腕,把人拉了回來:「已經出來了,這裡不是系統,沒有人要殺你,只是早上容易堵車,他們跟你一樣,脾氣都不好。」
「......」顏束看著他不說話,最後冷淡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往後的一個月,顏束再也沒有踏出過家裡半步,也很少會出房間,甚至把窗簾拉得嚴實,沒有再打開過。
裴放會按時按點把三餐送進他的房間,有時候是自己做的,有時候點附近的外賣,顏束也只是扒拉兩口,他也想把顏束拉出去吃飯,但這人就跟長在了床上一樣,準備把自己捂在不見光亮的被子裡長蘑菇。
那天的事情對比平常人來說,只是一個生活小插曲,無關緊要,轉眼就能忘。
但是對於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是提醒他不屬於這裡的警鐘,時時刻刻都在讓顏束懷疑,囚籠里長大的鳥是不配擁有天空的,他死也該死在系統里。
裴放能縱容他因為不適應把自己封閉起來一陣子,但不能看著顏束好不容易接觸到這個世界,立馬又縮了回去並且一副自生自滅的態度。
當天晚上,不經過顏束同意,裴放兀自拉開了窗簾,把被子掀了起來。
他把被子扯到地上的同時,顏束的拳頭就招呼上來,裴放沒躲開,硬生生扛了一下,但那人不罷休地從床上彈了起來,又是一腳飛踢,儼然是拆家的架勢。
裴放架住他這一腳,將人掀翻在床上,沒能顏束再起身,直接把顏束的手摺在身後壓了上去。
「你放手!」顏束這幾天本身就沒好好吃飯,也不怎麼睡覺,這會兒比起天天還出門跑步的裴放來說,確實只剩下了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