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著門框死死地盯著裴放,自虐般地開始回憶坐在沙發上之前的事情,卻仿佛被什麼緊緊纏繞著。
不一會兒,他倒在了地上,滿身冷汗。
腦子裡是紛雜的人群,跑過他身邊的小學生,公交車站下站立等待的成年男女,早餐攤邊的老頭,還有晨練的廣播聲......
突然,尖銳的鳴笛聲乍然打破折磨的束縛。
顏束急促地喘了兩口,而後暈了過去,躺在冰涼的地板上不省人事了。
腦子裡的畫面和耳邊的聲音漸漸歸於平靜。
......
顏束再次睜開眼,他坐在沙發上,房子裡一片黑暗。
熟悉的場景在視線里逐漸清晰,而他的眼底一片冰冷。
*
A區,主控所。
鉤吻抱著一堆文件,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怎麼回事?懲罰區這破感應燈都快閃成猴屁股了。」
巨大屏幕前,紫藤一眼不眨地盯著,手指已經快敲出了火花:「別嚷,正在查。」
「咚」地一聲,鉤吻把文件扔在了一旁的空桌上,一邊翻一邊說:「你行不行?查了幾天還沒有一點進展。」
「要不你來。」紫藤頭都沒回,條件反射地懟了回去。
鉤吻表情有點懨懨的,停下了手裡的活,後腰靠在桌子上,若有所思:「你說這違規塞進去一個人就算了,你還能處理,他倆能在裡面又整出什麼么蛾子,還是說準備拆了系統。」
滋滋滋——
「行行行,我不說了。」鉤吻對著瞬間閃紅的玻璃牆,立馬慫了。
紫藤推了推眼鏡,面色並不輕鬆:「一個荼蘼這幾年大大小小的簍子就夠受了,偏偏現在還有人跟著一起瘋,想讓我早日禿頂就直說,明天就去把頭髮剃了。」
「你說你......該不會一直帶的假髮吧。」鉤吻擔憂地湊上前,忍住了手癢,沒敢上前摸上一把。
畢竟這哥手起刀落的速度不是他能反抗的。
然而,此刻的紫藤已經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情,像是自己說給自己聽,緩緩開口:「這次封鎖程序的隨機融合,大概率不會是低等級的懲罰機制,起碼在二級以上。」
「什麼意思?」鉤吻倏然站直了身體,剛剛用來緩解氣氛的調笑表情消失,心裡剛剛壓下去的擔憂重新漲了起來。
低等級的懲罰他們幾乎都經歷過,大多數都需要極強的個人能力,簡單點來說,只要能打能殺智商夠,其實也只是折磨得夠嗆,基本對他們的生命威脅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