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鉤吻把方向盤握得死緊,「是以前,我們見過一次。」
這話輪到讓其他兩人皺眉了,以前自然指的是顏束當初以「罌粟」的身份存在於系統的時候。
他那會兒比起現在更加眼高於頂,整天又心事重重,由於仇家眾多,出門閒逛的時候都要把自己里三圈外三圈圍個嚴實,即便與什麼人打過交道,他也從沒往心裡去過。
顏束想,當年主控所里那麼多人想要他的命,該不會還留下一個餘孽吧?
條件反射之下,他的手已經放到腰間的匕首卡扣上。
「有屁就放,別跟個要出嫁的姑娘似的。」裴放沒好氣。
鉤吻轉頭看了一眼滿臉嚴肅的顏束:「系統內沒人不認識罌粟,也沒人敢湊上去認識,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散財找人的事兒?」
散財找人???
這詞語用的準確又帶了點不符合時代的抽象,顏束反應了兩秒才想起來鉤吻說的是當年他通緝裴放的事情。
「然後呢?」這話又是裴放問的。
鉤吻一笑:「然後我就是當年提供線索的找人大軍之一!」
裴放眉毛挑起:「......」
他倒是沒見過這麼會自投羅網的。
緊接著,鉤吻似滿足似嘆惜地繼續說:「但我當年沒要你的戰力點......」
話說到這裡,顏束還真有點印象了,當年所有人追逐的都是能夠繼續存活下來的戰力值,但是有一個比他年級小一點的少年,拒絕了這個東西。
「我不要戰力點。」少年站在路燈下,一臉的緊張侷促,生怕那句話說錯了就會命喪於此,但他卻像是鼓足了赴死的勇氣,「罌粟,我們這些混日子的,活一天算一天,如果系統內有人能出去,那個人一定是你,到時候,希望你能去幫我看看我爸媽,還有弟弟。」
少年說出了一個地址,以及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沒等罌粟答應轉身就走,好像在怕慢一秒,那個陰影之下看不清長相的人就會後悔。
然而,悠悠的聲音傳進了少年的耳朵:「讓別人幫忙看,不如自己想辦法出去。」
少年也不知道他答沒答應,只聽見一道風聲,罌粟翻牆離開了,留下了一句:「但我也不欠人情。」
「......」
顏束回過神,他後來確實出去了,也到處打聽見到了鉤吻的父母,幫他們處理了追債的人,便再也沒什麼聯繫了。
只是沒想到,當初看起來第二天可能就會死掉的少年,如今已然混到了主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