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束看著周圍的爆炸情況,腦海中仿佛回到了當年的研究所,即使他並沒有親眼看到研究所的爆炸情況:「當年的爆炸是因為我所在的模擬空間數值高於標準,程序副本才會脫離原生設定,又沒及時被復盤處理,導致當時的空間是物理攻擊和精神攻擊成數倍疊加狀態,這一影響直接波及了其他模擬空間,連鎖反應之下才會產生那麼大規模的爆炸。」
「所以說,你的空間出現問題只是個導火索。」夜曇一知半解,「那這件事跟沒有名字的這些墳墓有什麼關係?」
「如果當時我死在了那個空間裡,我也會是如今這片無字墓碑下的其中一個了。」顏束抬眼望去,此時此刻也只能看到一片廢墟。
夜曇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這些沒有名字的墓碑,下面的人全都是當時死在模擬空間裡的人。」
「準確來說,是他們研究實驗的犧牲品。」裴放聲音冷冽,如同一把尖刀。
頓時,幾人啞口無言,像是失去了語言功能,就這麼僵直地站著。
他們在系統中摸爬滾打,求一條生路,原本以為自己才是最慘最苦的那一個,卻不想當年早就有人用血肉作磚瓦,被迫築成一座牢籠。
即便那些人和他們一樣,並非自願。
水晶蘭仍然呆呆的,他看著顏束和裴放,從前不明白罌粟此人為什麼都出去了、失憶了,還執著於系統,非要回來搞事情,難道外面並不比系統里逍遙快活嗎?
之前,水晶蘭還以為自己窺探到了天機,認為裴放就是那根一直扯著顏束的線,只要裴放在系統里一天,顏束肯定要回來把人帶走。
然而,此時此刻水晶蘭才明白,是她眼拙,小看了這個人。
難道這種沾染人血的系統存在於世界上就是正常的嗎?難道他們無緣無故所經受的苦難與折磨是應該的嗎?
總要有人站出來撕開這一切,打破這種死循環,讓生命受到該有的尊重,獲得自由的權力,而這個擔子沒有誰逼誰去挑起來,可是顏束從頭到尾都沒有放下過。
顏束當年能成為系統里的一個傳奇,並不是因為過高的戰力值和主控所的權限,而是因為他是第一個站出來跟系統叫板的人。
而且他不是為了一個人離開,他是想給系統內所有人打開一扇通往自由的生門。
可是回看曾經的一切,又有誰真正拯救過他呢?
「走了,還愣著幹什麼。」夜曇的聲音拉回了水晶蘭的思緒。
水晶蘭這才發現其他人早就走出了十米遠,連忙腳步匆匆地跟了上去,問:「去哪裡?」
「去找之前那個房子,按說顏束說的,應該沒那麼簡單。」夜曇戳了下水晶蘭的胳膊,「喂,你沒事吧,剛剛受傷了嗎?怎麼不在狀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