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現在放在顏束耳朵里,只成了沉重的憂慮:「我沒覺得他們不相干。」
「嗯,只不過是白眼狼的一貫作風罷了。」裴放不相信他的話,笑得越來越假。
顏束轉頭輕輕眯著眼請看了他一眼,哂笑了一聲,但什麼也沒說,平白帶了點危險。
這樣的針鋒話語放在以前,顏束的刀早就架在了裴放的脖子上,可是這次他卻岔開了話題:「吳悔既然現在分神在其他區域,我們在這裡就有很大的發揮空間了,重新找到那些資料存放地,大概就能知道吳悔到底想幹什麼了。」
「哦?」裴放見自己不管怎麼刻意挑釁,顏束也無動於衷,於是有點意興闌珊,隨意搭了一句,顯得很煩躁。
他清楚人有時候把所有事情憋在心裡,自己是很難完全消化的,雖然像顏束這樣的人不會因為情緒而影響自己原本的計劃,但也有可能會做出一些偏離軌道的決定,非得借著什麼契機發泄出來也許才能輕鬆一點。
可是裴放刺激了半晌,發現顏束並不會因此給他一句實話,當然也沒有謊話,只是對他的試探能避則避。
這白眼狼狠起來,經常連自己也不放過,誰也沒辦法撬開他的嘴。
憋死他算了。
兩人此時的位置便是那幢中心處房子消失的大概位置,他們花了半天時間搞定了周圍亂七八糟的腐屍,裴放才抬頭問:「怎麼不說話了?」
「看你不太像搭理我。」顏束盯著他,臉色如常,眼睛卻像黑色的深灘。
聽到這句廢話,裴放更煩了。
他有點想直接給人捆了,扔到荒郊野嶺,再做點不為人知的事情,威逼利誘地讓這人不准再留任何秘密,全部都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用一個玻璃屋把人圈養著保護著,忍受著他無限增長的占有欲。
可是顏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他心裡是一座孤墳,有來無回地決定了自己的命運,不給別人干擾的餘地。
沒有絲毫空隙的地方,就連他似乎也被關在門外,裴放有點悲哀地想著,一時之間忘記掩蓋自己的情緒,倒是被那成精的白眼狼看得一清二楚。
「覺得有點不值得了,是麼?」顏束問,面目平靜地仿佛是在問他今天吃什麼。
裴放閉了閉眼,搖頭:「沒有,只是覺得我可能不夠好。」
兩人打著啞謎,把自己多日來的想法撕開了一點縫隙,卻遲遲不敢和盤托出。
在這種時候,內訌能毀了多年來的心血,尤其遇上對方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不會失控。
顏束沉默了半晌,像是再重新整理思緒,心裡卻無端堵得慌,最後硬生生吐出來一句:「你很好,只是我......」
「那你親我一下,好不好?」裴放打斷他的話,不忍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