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父去的早,典意是典母含辛茹苦带大的,而当典意工作稳定后,典母忽然去了。
典意才知道自己母亲为了给自己攒学费,得了病也不愿去治,也不让邻居告诉典意,就这么熬着直至死去。
因为这样,典意一直都很懊悔,后悔自己没有关心过母亲,没有让母亲过上一天好日子,甚至还经常和典母怄气。
此时屏幕内的妇人和母亲的面容重合了。
一样的温和,一样的柔软。
甚至那抹虚弱也很像。
妈妈妈?典意大脑空白,呆呆重复着这个词。
嗯呢,宝贝怎么了,妇人敛了笑,极其认真的说,姜管家给我说了点,但是我还是想听听小意的说法。
典意目光呆滞地看着妇人,许久没吱声。
季然见状,拿过典意的手机,对着屏幕低低喊了声,夫人。
妇人看到季然愣了愣,很快又温温柔柔地笑起,喊什么夫人,你永远是我的孩子。
嗯。季然眼眸虚阖,沉沉应。
妇人顿了几秒,试探性问:你和小意怎么在一块?刚刚管家说小意炒了她而且你们俩所以她
哟呵。
看来那群佣人还挺会来事儿的,还告状。
典意呶呶嘴,脑袋抻到手机屏幕前,又指了指季然,我没有,是他们欺负她。
妇人又是一怔,随后扑哧笑了,这样啊。
典意重重点头,双眸一眨不眨看着屏幕,妈妈,这些人不靠谱,换了吧。
不知不觉她就接受了原主的身份。
看着屏幕上的人和现实母亲如出一辙的面容,本来还有些慌乱的心也安定下来了。
季然默默看着,不动声色观察着她面上小表情的变化。
这样啊,妇人似是思忖,沉默了几秒,开口,但这些人是你父亲安排的,我没权力换。
典意绞了绞手指,这样啊。
是的,隐隐听到咯吱一声门响,妇人面上闪过慌乱和警惕,语速变快,你们两个,保重自己,相互照顾。
说完屏幕就黑了。
惹。
奇奇怪怪的。
典意大拇指落在微信电话图标上,犹豫着要不要再打过去时,手机被拿走了。
季然像是读懂了典意的意图,冷淡开口,别打。
为什
别问。
哦。
行咯。
典意肩膀无所谓耸了下。
那你也别走啊!再抬眼便见女子提着行李往外走,典意撒腿跑过去,本想拽手腕,又想到季然刚刚的举动,爪子凝了一瞬。
然后下移,握住行李杆,身子也跟着凑过去,一屁股坐在行李上,现在!至少现在不能走!
季然有些嘲讽的看向典意,像是在问她又想干什么。
典意死死抱住行李杆,妈妈让我们互相照顾!
季然冷漠脸,但松开了行李杆。
哟嚯,好像有戏。
典意继续死皮赖脸,尽量让语气显得真诚: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季然瞅着那团秒变树濑熊的生物,萌生了连箱带人摔出去的想法。
别别别!典意看出了季然的想法,爪子伸了又缩,最后小心翼翼揪住季然的衣角,声音也是弱弱的,外面真的很危险。
典意望天,破罐子破摔继续说,我,典日天,喊了人教训你,那些人现在就在门口。
回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群人很凶的伢子。典意在心头无声添了一句,所以就反派您这小身板,还是躲着点吧。
反正面前反派耶不跟着人设走。
她干脆一起崩人设吧。
世界崩塌那就一起翘辫子吧。
典意视死如归地看向季然。
很遗憾,她从季然面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波动。
只看到了个看傻子的表情。
行吧。
哎哟,我拍给你看行吧。典意无奈跺了下脚,拿起手机跑到后院。
典家后院有棵榕树,爬上去能看到别墅外的场景。
典意左手扣着右手手肘,身子转了转,权当热身运动了。
眼角余光瞥到季然站在别墅门口,环着手冷眼看着她。
这个时候,自己可不能出丑啊!
典意颤悠悠踩上树干上的凹凸坑洼可以落脚的地方,奋力往上爬。
爬到最高点,果不其然,拍到黑衣人的背影,典意得意洋洋勾了勾唇,转头和季然扬了扬手机,嘚瑟了下。
季然站在别墅门口,依旧是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啧。
真是个不讨喜还冷淡的女人呀。
典意暗自腹诽,却冷不丁瞥见了地面。
脑袋嗡的一下炸了,晕眩感随之而来,心脏怦怦直跳。
艾玛,这具身子也恐高吗!?
典意忙挪开目光,紧紧抓住树干,然而还是抵不过愈发强烈的晕眩感,踩空。
直直下坠
典意绝望地捂住脸。
这刚穿书就呜呼了!
会丢穿书人的脸吧!
身后似是有人接了一下,还没典意反应过来,那力度就消失了,一屁股跌坠在地。
你摔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摔。
诶。听到声音后典意转头,对上季然略显嫌弃的神情。
诶。
原来不是错觉。
刚刚是有人接了自己一下。
可季然刚刚不是还站得老远嘛,她在树上回头的时候,季然也还站别墅门口啊。
有些奇怪。
对不起你没事吧!典意也没细想,顾不得摔得生疼的屁股,忙问,你有没有伤到哪儿?
说话间,伸手想探个究竟。
别碰我。季然冷冷拍开她的手,转头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典意揉揉屁股,默默看着季然远去的背影。
出乎典意意料之外的,季然没有走。
拍下黑衣人的照片,也没用上,回别墅后,典意和季然零交流。
典意也没这个胆子和季然说话。
方才的反手剪还历历在目。
摔下后,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起来。
虽然摔下来时季然给她缓冲了下,但屁股着地还是很疼的。
她颤颤悠悠回到别墅,看见季然的行李还在,而季然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划手机。
虽然摔下来时季然给她缓冲了下,但屁股着地还是很疼的。
这应该是暂时不走的意思吧。
典意看了季然半晌,又看向季然的行李,憋着身体的疼痛,麻溜把季然的行李搬到自己房间。
口亨!
没有行李看她怎么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里,典意都在观察门外的动静。
听到了季然进房的关门声后,就没听到别的开关门声了。
静悄悄的,不像有人要离开的样子。
夜色渐深,窗外灯火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