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典意摇着头,声音很轻,自我催眠似的,我都快好了不是吗?
季然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下,吃,直接咽下去就好了。
典意:
她看着小绿丸,犹豫了。
只是看着,那股浑身无力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脑海中隐隐浮现那些破碎画面
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药,再醒来时她独自坐在一个昏暗环境里,手脚被缚着,明明意识是清新的,偏偏身体完全不能动弹,只能一点一点感受着生命缓慢流逝,连舌苔都是苦的,最后只剩下干渴和饥饿的感觉。
离开那个地方后,身体变得无比抗拒药物,只是想到要吃药,似乎连胃液都变得苦涩了。
或许这具身体不会的。
只是心理作用罢了。
典意努力催眠自己,松开蹂躏许久被咬得殷红的唇瓣,一口气吞下药丸。
只是一瞬,典意哽了一下,捂着唇径直往厕所冲去,蹲下身开始干呕。
季然忙追过去,看见女人扶着墙的手在颤抖,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另一只手死死卡住喉咙。
你怎么了?季然唇线僵直,声音绷着,泄了不易察觉的紧张。
典意说不出话,只是摇了摇头,扶着墙歇了好一会儿后,去洗漱台漱口。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季然声线染着慌乱,还有些懊恼,结结巴巴的,我,我
想说的很多,但是看到女人苍白的面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典意掌心拢着接了水拍脸,揉了揉眼睛,没事。
对不起,是药物过敏吗?
就是单纯的不想吃药,无论有没有糖衣都觉得苦。典意斟酌着言辞,语气几分谨慎,我没病的,也不用看医生。
充斥着刺鼻消毒水味的白色房间,也很讨厌。
季然按了下眉心,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只能缓缓重复那句话,对不起。
典意缓缓舒了口气,继续摇头,没事的,你又不知道。
你生气就生气吧,别憋着。
典意:我没气,你又不知道。
气吧。
典意:
面前女人是难得的神色,冷淡的眉眼凝了些紧张和无措,看得出来她想尽量掩饰,却掩饰不住。
典意沉吟片刻,好吧,那我生气了。
季然颔首,低低应了声嗯。
气吧。
自己也能好受些。
只是三秒,季然感觉到自己发顶被按了下,带着点鼻音的女声重新响起,好了,气完了,我原谅你了。
这么快?季然又是一怔。
你还想我多气会儿啊,生气才伤身体呢。典意凑过去抓起季然的手,拍了下,你又不知情,我也没解释,是吧。
季然沉眼,并不是,是我逼你吃的。
你怎么怎么老喜欢往自己身上揽锅啊,行吧行吧,还气着呢,典意绷起脸,佯装生气,抬了下下巴,目光落在季然屏幕上,季大然女士!这破折号能不能改改了!
季然这回儿才发现自己捏着手机,大概是刚刚慌乱间想联系什么人,就点开了微信。
诶,等等,你把我置顶了?
典意像发现新大陆那样凑近季然手机,指了指最顶上。
屏幕里,典意的微信俨然在第一个,周边方框颜色微深。
季然迅速锁屏,言简意赅:你太吵,放这就不会弹出来了。
典意:???
这意思是只要她的位置足够高,那就看不见了是吧。
啧。
还真嫌弃她啊。
典意磨了磨牙,思忖着偷偷把季然手机拿过来改备注的可能性。
是吃药都觉得苦吗?
算是吧。典意耸了耸肩膀,其实是一想到要吃药,舌头就会自动分泌苦涩的唾液,浑身开始难受,她含糊道,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那现在呢?
现在还好吧,典意揉着脸颊,嘴嘟着,声音含糊不清,刚刚漱口了,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这样啊。带点遗憾的口吻。
典意敏锐察觉到什么,转过头,季大然女
话音戛然而止。
感冒的人只能吃一颗。季然别过脸,微红的耳朵隐在发间,办公室里也只有这一种润喉糖,别嫌弃。
典意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弯眼轻笑,好。
清凉的桔子味自口腔蔓开。
甜滋滋的。
没过两天,典意感冒好了。
依着她的话,现在的她连老虎都能打死两只,活蹦乱跳的。
期间林蜡给典意打了几次电话想约她出来玩,都被季然以典意还在病中给拒了,不让她俩出去玩,典意也极听季然的话,不让出门就不出门。
林蜡因此还有些酸溜溜了,玩笑似说着她俩还是别和好了吧,先前还能约一个,这会儿,一个病了,连另一个都约不出来了。
连体婴儿似的。
第一次听到林蜡这评价时,典意心间痒痒的,像被什么挠了下。
许是就这么记恨上了,典意感冒好了后正好到了林蜡的生日,林蜡索性让她俩当了她生日派对的负责人,晚会筹备任务让她俩一起筹备。
理直气壮解释这样的安排能让这俩连体婴儿名正言顺的合体。
林家事业多在海外,但在A城圈内也算一个不小的角色,林蜡的交友取向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林家的态度,算是某种风向标。
典意还没试过给人筹备生日晚会。
现实中,可能是过早在外打工赚钱了,典意见到的人情冷暖也太多了,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即便有,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不那么注重形式,也就不怎么过生日。
典意和林蜡还挺聊得来的,俩人在某些点上特别像,常常因为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就爆笑。
可以说典意这是在穿书后找到的臭味相投的朋友。
本想为了好友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可当典意去找季然商量这事儿时,季然直接给她发了个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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