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谁才是最幼稚的那只啊喂。
晚上。
这大概是被要得最狠的那次。
月色高挂,典意觉得自己腰都快要断了,身后女人依旧不依不饶的,微凉的指尖悄悄往下探去,乐不此疲般。
不知道是何种感官,尽数染上了对方的气息。
季然轻轻吻上典意唇瓣,蜻蜓点水般啄吻几下,往下移。
舒服而不粗暴的感觉,典意像被顺毛顺得舒服了的小猫咪,一点一点放软了身子。
直到曦光隐隐透过落地窗探进来,季然才作罢,搂着裹在被子里的小女人静静合上眼。
听到身后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典意睁开眼睛。
眸色清黑,丝毫没有睡意。
以为这样就能让她起不来床了吗。
真是个幼稚鬼。
她轻手轻脚爬了起来,俯身替睡得正憨的季然盖好了被子。
几缕碎发覆在如白瓷般的面颊上,典意小心翼翼伸手,把那几缕头发拨到后面去,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
酣睡中的季然总是敛了几分清冷,添了几分稚气。典意醒得早的次数不多,可要是比季然早醒了,就会悄悄缩在被子里,端详着女人姣好的容颜,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伸手,去数女人长睫的数量。
然后季然就会醒了。
季然的睫毛好像很敏感,往往一碰就醒了。
她起床气不重的时候,会让典意数一会儿,听着典意越数越乱的时候就会失了所有耐心,翻身起床,顺便也把典意也拉起来,无论她那天有没有通告。
如果是季然起床气很重不想起床的时候,则会默默抱着被子转过身去,任凭典意做什么都不搭理,有时典意做得几分过了,季然就会默默顶着被子去书房睡了。
这些场景还有很多很多。
典意眼睫微弯,禁不住俯身在女人唇上浅浅触了下。
不能再想了。
得干正事去了。
典意觉得自己有点像小怪兽电影里的超级英雄,离别前总得和心爱的人念叨点什么,才肯离开。
虽然现在的某人还没醒。
但还是念叨点什么吧。
不告诉。
其实是没有计划。
而底气什么的。
也挺虚的。
正如季然所说的,燕晓瑜在豪门社交圈浸染多年,一直设法打入核心那个圈子,手段花样百变,先前之所以拿些不痛不痒的小手段对付她们,要么是觉得她们不足以畏惧,要么是她和季然还没威胁到核心地位。
典氏迟早都得拿回来的,加上之前燕晓瑜做的种种,是时候都讨回来了。
典意刚洗漱完,就接到了燕晓瑜的电话。
电话那端,燕晓瑜冷笑道:典意,消息挺灵通的嘛。
典意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握紧了手机,淡声回应:轮灵通,怎么比得过小妈呢。
燕晓瑜又是一声轻笑。
怎么,来见个面吗?
终于等到对方说这句话了,典意不由得握紧了手机,轻声应,好,约个地吧。
对方像是预料到典意会答应似的,很快说了时间地址。
典意深呼吸,暗暗告诫自己等会儿得冷静。
也是巧,燕晓瑜约她见面的地方,正好是穿书第一天见到的地方,那家情.趣酒店。
典意向前台报出燕晓瑜的名时,前台还是一副的表情,一副熟门熟路地把她领到了一个包间里。
典意几分无语。
敢情燕晓瑜还是这里的熟客。
她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燕晓瑜和她包养的小鲜肉在这里那啥啥的时候,顿时一阵恶寒,手臂上不禁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你以为,这就能奈何我吗?
刚进门,一沓照片就被扔到了典意脚下,典意定睛一看,是揭露徐飞扬和燕晓瑜关系的报道。
燕晓瑜坐在包厢中央,手臂环着,翘着腿儿,面色尽是惬意和轻蔑。
居然被小妈知道了呢。典意蹲下身捡起照片,眸底划过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燕晓瑜又笑了:我能不知道吗,你没想到吧,你投稿的媒体也是我的人,你投稿当晚我就知道了。
典意啊典意,你觉得自己做那么多,有用吗?
你爸爸从来就不相信你,季然也是外人,即便他看到了这些照片,他是更相信我这个枕边人呢,还是相信这些合成照片呢。燕晓瑜又是轻蔑笑了声,你合成归合成,好歹也找点P图技术好点的合成啊。
典意忽然绷起脸,语调很认真:我也想找好点的,可是P图技术好的,都很贵。
燕晓瑜:???
典意歪了歪头,唇角又扬起甜甜的笑意:就小妈你,不值得我花那么多钱。
燕晓瑜气结:你!
典意依旧保持着甜甜的笑容。
行!我今天叫你来,也不是想和你吵架的,典意看得出来燕晓瑜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可又硬生生把气压了下来,我们,讲和吧。
典意挑了挑眉,不语,等着燕晓瑜的下文。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是一家人,典氏迟早是你的,你没必要防着我。燕晓瑜从包里拿出来一份协议,这是我的讲和诚意,你看合适吗?
典意看了燕晓瑜一眼,快速扫过协议。
协议上写了燕晓瑜自愿转让典氏的5%股份给典意。
典意心头暗暗惊了惊,如果这份协议是真的,那燕晓瑜可真算下了血本了。
诚意也算足了。
现如今典氏股份构造是这样的,典父是董事长,占了50%的股份,百分之20%的散股,另外的30%在典意和燕晓瑜手里,各占一半。
典意心念,如果燕晓瑜转了5%的股份给自己,那自己就成了典氏的第二大股东,在典氏有直接话语权。
怎么样,我这个诚意够了吧?
嗯,典意放下协议,低低道,你有什么条件。
刚刚都说了,这是讲和的诚意。燕晓瑜拨通了酒店的内线电话,喊了服务生送瓶香槟上来。
香槟很快就被送过来了。
燕晓瑜示意服务生开盖,分别倒进了两个杯子里,举杯,敬和解。
典意没有举杯。
更准确的说,她没有动。
怎么,觉得我会在酒里面下毒吗?燕晓瑜轻轻笑了声,把自己手中的杯子递给典意,那我这杯给你?还是你自己挑一杯。
不用了,就这杯吧。典意扯了扯唇,像是喃喃又像是和燕晓瑜说话,反正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