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擇日不如撞日嘛,邵雲重躲在牆後面聽了一會兒,等到駱海走了,又上前補了幾腳,專撿容易疼的地方踹。
他補完這幾腳,在學校後門還碰見駱海了,兩人默契地進了學校大門,誰也沒聲張。
回到教室,裴雪意問:「你去幹嘛了? 怎麼那麼久?」
邵雲重說:「嗯,人太多了,等了一會兒。」
他把烤紅薯扒開,小勺子遞給裴雪意,「快吃吧,還是熱的呢,我一直揣懷裡。」
第二天段文彥被打的消息就傳遍全班。
同學們說得繪聲繪色,就昨天晚上,在學校後門小吃街的小巷子裡,還被人蒙頭打的。
裴雪意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兒,轉頭看向邵雲重,「不是你乾的吧?」
邵雲重斬釘截鐵地否認,「不是,不是我。如果是我,我會給他蒙頭?我恨不得全校都知道,就是我邵雲重打的。」
裴雪意覺得有道理,就沒再追問。
這個冬天,邵雲重每天晚自習都會給裴雪意買烤紅薯。他會把烤紅薯揣進懷裡,再買一杯熱氣騰騰的烤梨,心滿意足地看著裴雪意慢慢吃光。
因為這段時光和記憶,在後來的很多年裡,在邵雲重的印象中,冬天都是甜味兒的,充滿烤紅薯的甜味兒和烤梨的甜味兒。
這個充滿甜味兒的冬天,如果能永遠不結束就好了。
邵雲重沒想到裴雪意和燕亭還有來往。他是在寒假裡發現這件事的。
起因是他發現裴雪意的手機設置密碼了,以前沒有密碼,現在有密碼了,而且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邵雲重從來不查裴雪意的手機,因為他手機里也沒什麼秘密,人也少得可憐。
他以為裴雪意是聽話的,因為裴雪意從不會背著他有秘密。所以當他發現,裴雪意的手機開始設密碼了,他才會起疑。
邵雲重憑藉著對裴雪意的了解,很快就解鎖了密碼,將他和燕亭的聊天記錄翻了一遍。
裴雪意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所以兩個人的聊天記錄並不多。邵雲重想,如果只是這種程度,或許也可以試著容忍了。
但是燕亭的最後一條聊天記錄,是一條語音,他跟裴雪意表白了。
裴雪意沒有回覆這條語音,已經隔了一天了,他都沒有回覆。
邵雲重其實有點失望,他想看看裴雪意會怎麼回復呢,但是心裡又有一種憤怒,因為他認為裴雪意應該立刻拒絕。
邵雲重拿著手機,突然有點佩服自己,在這一刻,他竟然出奇的冷靜。
他沒有去質問裴雪意,也沒有跟裴雪意發火,甚至沒有讓裴雪意知道這件事。
他只是用裴雪意的手機,約了燕亭見面,然後刪除了聊天記錄。
燕亭突然失聯了,不再回復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