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騁也有些醉了,他臉色有些紅,眼睛已經有些失焦,幾個人幾乎要以為他其實根本沒聽清江凱明問了什麼。
「沒分。他會回來的。」溫淮騁茫然地看著遠處的路燈杆子,對幾個人說。
江凱明從腳邊的啤酒箱裡拿出最後一瓶酒撬開後給幾個人的杯子都倒滿:「算了,喝酒吧。」
單月第一個拿起酒杯,舉到溫淮騁面前:「他會回來的,他那麼喜歡你。」
是啊,他一定會回來的。
溫淮騁舉起酒杯,一干而盡。
回去的路上,溫淮騁已經徹底醉了,陳述想送他回家,他卻只是蹲在路燈下不走,陳述沒了辦法,只好騙他說帶他去找蘇未嶼。
溫淮騁抬起頭,眯朦著眼睛看著陳述,遲疑地點了點頭。
陳述和孫裊裊一人一邊把溫淮騁帶上計程車後排,陳述剛要說溫淮騁家的地址,就被溫淮騁打斷了。
「去知安巷。」說完他皺著眉頭靠著座椅閉上眼睛。
陳述嘆了口氣,只好聽他的讓司機開到知安巷。
到了知安巷後,溫淮騁說什麼也不讓陳述和孫裊裊再跟著,一個人往巷子裡面走去,他走得很慢,但步子還算穩當,陳述和孫裊裊到底還是擔心,只得遠遠跟著他走,直到看到他在一座老公寓樓下摸出鑰匙進去,兩個人才鬆了口氣離開。
溫淮騁進了樓道後,摸著黑上了樓,等到了蘇未嶼家的門前時,他額頭抵著門站了好一會兒,才摸到鑰匙開了門。
這是蘇未嶼離開後他第一次來這裡。
好像只要不來,他就可以當做蘇未嶼只是躲進了自己的高牆裡,並沒有真正離開,去到他看不見摸不到的地方。
屋子裡很靜,因為前段時間下了許久的雨,屋子又許久沒人打理,這會兒屋內混雜著一絲潮濕的霉朽氣和灰塵味兒。
溫淮騁在牆上摸到開關,開了燈。
乍然亮起的燈讓他有些不適地眨了眨眼,他反手關上門,走到蘇未嶼的臥室里。
臥室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連床鋪都還依舊鋪著,只是這會兒已經潮得睡不了人了。
但溫淮騁不在乎,他打開衣櫃,看到裡面熟悉的舊衣服,抬手捂住了眼睛。
指間泛起潮意,他張口喘了幾口氣,抹了抹眼睛。
他把舊衣服一件件疊了起來,又把床上的被子收起來換上涼蓆,然後在躺上睡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