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逊色于京营八校。
可惜了。
也不知这一声可惜,是在可惜不能为她所用,还是在可惜练出燕家亲兵的人已经逝去了。
周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有探子的痕迹,但还没有摸到我们这边。此地不能久留,得走。
司传绍皱了皱眉头,道:不行,将士们都累得不行了,再不休息就算不被杀,也要累死了。我已失去了羽林,不能再失去你们。
将领眼中含泪,恳求道:殿下,若有万一,请您务必舍我们而去!
司传绍咬了咬牙,狠心道:这是自然,身份有别,孰轻孰重我还是看得清的。只是你们也莫要如羽林卫那般便是逃了,也好过自寻死路。
我等世世代代得天家恩德,为您而死却是死得其所,请您勿要再说这种羞辱我等的话。那将领沉声道,又顿了顿,道:蓟侯带着的那孩子,似乎是半路上捡来的。
司传绍一怔,立即就想起来她刚才觉得有什么被忘在脑后的事情是什么了,是这个襁褓里的孩子。蓟侯府燕家只有四兄弟,最年幼的燕宁越现在应该是五六岁左右,怎么可能会多出来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这孩子是谁?
有其他的消息没有?
将领摇了摇头。
司传绍斟酌了一下,道:明日一早将蓟侯请过来,我得仔细问问。
是。
将领正待要走,忽地皱起眉头,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殿下?
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的不好,怕是敌袭,传令下去!
末将领命!
外头一乱,燕赵歌立即就醒了,她只是浅眠,又是和衣而卧,瞬息之间就起了身,先推醒了季夏,又去拍醒燕宁康和燕宁越。
外头出事了,快些起来。燕赵歌道,看燕宁越还有些迷糊的样子,她又看着燕宁康道:若是真出了事,我怕是顾不上你们两个。已经丢一个了我不能再丢第二个,宁康你牵好阿越,跟不上我们就去跟另外一行人,领头的是当今长公主,你们跟着不会有事,但千万不能走失了。乱世一别,再见就难了。
燕宁康抿着唇,用力地点点头。
燕赵歌又匆匆地出门去,正好撞见将领来传话,对着她行礼道:蓟侯,我们殿下请您整顿手下的人,即刻就走。
发生了些什么事?
将领道:这不干蓟侯的事,请您走罢。
你们殿下既然拜托我做事,就应该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是燕王后裔,让我蒙在鼓里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将领只沉默了一下,干脆地道:中宫太子丢了,长安城内遍寻不到,可能是被抱出城了,我们在找,蜀国公,不,那个谋逆的人也在找。
燕赵歌立刻就想到了那个被托付给他的孩子。
您既然已经知道,就请走罢。
走?
不能走。
如果司传绍死在这里,那蜀国公就能名正言顺地登基,她就算去了北地也未必能得到全部北地军民的拥护,况且还要和广南侯争权,但如果有司传绍在身边,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广南侯一家人都在长安,他未必不会受蜀国公辖制,但她不一样,她如今只剩下两个弟弟,在司传绍眼里就是最好的把柄。
司传绍如果要赢,她就是最好的刀。
我不能走,你们有什么安排?
司传绍换好戎装,出来就见到燕赵歌和将领,顿时皱起眉头,道:韩校尉,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交代了你吗?
韩校尉行礼道:殿下,蓟侯不肯走。
司传绍拧着眉头看了一眼燕赵歌,没说话,又对着韩校尉道:那你先去罢,记着我说的话。
末将领命。
待韩校尉走了,司传绍才问道:你为什么不走?
殿下,我们昨夜刚说了的话,您就忘得一干二净?我助您夺回皇位,您助我复仇。
不行。此一时彼一时,倘若没有追兵我一定会答应你,但如今不行。蜀国公手里有虎符,他能调动三辅地区的全部兵马,你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司传绍沉静地道:你不是要复仇吗?带着你的亲兵去北地,砍了你的仇人。你若是有那个能耐,就掀翻了大晋的天,若是没有,就做第二个燕庄毅王。
您昨夜不是这么说的。
我变卦了。
司传绍。
燕赵歌,真的此一时彼一时。姓燕的死的已经够多了,你们燕家为大晋,为司姓做得也够多了,到北地去好好活着就够了。
太子在我手里。
你莫要骗我。
只要你说是,那就是太子。
燕赵歌,我们没有必要互相算计,这个时候也没有算计的必要。
既然您懂得这个道理,就不应该用这样的话来骗我。我们不过半斤对八两。
司传绍和她对视一眼,最终泄气般地道:一齐走罢。
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
去北地。韩校尉负责断后,他带着京营八校的兵,拦一拦足够了。
燕赵歌点了点头。
大约是蜀国公手里也没有太多可以动用的兵,他们很容易就连夜从另一个方向走了,直直地奔着北地而去。
一连走了三天,司传绍都没有放缓脚步的意思,燕赵歌终于觉察出了不妥当之处。
晋安,不用等等吗?
司传绍反问道:你要等谁?
韩校尉他们,整个京营八校的兵不都在后头?
司传绍闻言,神情平淡地道:不用等了,他们不会追上来。
不会追上来?可去北地的只有这一条路燕赵歌说到一半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她问道你没有打算接应他们?
是。
燕赵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你没有准备接应他们?你将他们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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