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封雲笙想要獲勝,也就更加艱難了。
燕趙歌倒不急切,成功闖入第二輪,封雲笙已經達成預期目標,他也很想看看,在這種不利的局面下,封雲笙會如何做。
場中的戰鬥,此刻還在僵持中。
紙傘下的光龍,仍然威武剛猛,撞擊得紙傘不停搖動,在紙傘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裂痕。
但紙傘旋轉間,將光龍的力量大半卸去,上方月光灑落,裂痕飛速彌補。
雙方鏖戰多時,光龍的力量終於開始漸漸衰落。
傘下無邊黑暗,極寒寂靜湮滅萬物,在光龍強盛之時難以進犯,但現在也開始不斷消磨光龍的力量。
閃動黑白二色的光龍,強自振奮,打起精神,再掀波瀾,猛衝紙傘。
紙傘轉動速度加快,努力卸去光龍的力量。
幾波攻勢之後,光龍的氣息再次低落下去。
但封雲笙意志堅定,韌性極強,即便如此,仍然強行催谷自身力量,不肯服輸。
低沉,奮起,不可抑制的再次滑落,然後再努力奮起。
光龍起起落落,仿佛風中燭火,堅持著不肯熄滅。
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在樊秋的拖字訣和磨字訣應對下,溫吞水似的,漸漸耗盡封雲笙的力量。
不停催發自己的力量,但是短暫的爆發之後,便是陷入更深的低谷。
雖然一路不停起伏,但從總體趨勢來說,那黑白光龍的力量,是在緩緩的走下坡路。
樊秋的情況其實也很不妙,消耗巨大。
雖然現在的戰鬥方式,正是她本人的特長,也是她太陰絕技的特點,但封雲笙爆發力強的同時,韌性也極強。
不停的糾纏碰撞中,樊秋的力量也在飛速跌落,不復之前全盛時候。
到了最後,那紙傘的轉動速度,已經變得很慢,被撕開的裂痕想要復原,也不再那麼迅捷。
雙方這場持久戰,將精力都漸漸耗盡。
樊秋仗著根底更厚,自身也擅長這種打法,始終穩穩占據上風,但即便勝利,也只會是一場慘勝。
孟長老看著黑暗中始終不屈的光龍,面現憂色:「她不要鬧得像大日聖宗那個姓雲的小姑娘一樣了。」
燕趙歌目光同樣看著光龍:「不會的,孟長老請寬心。」
孟長老看了看封雲笙,又看了看同樣疲憊的樊秋,一時間欲言又止。
「長老是擔心,不管是誰勝誰負,消耗巨大的情況下,都難以應對上一場輕鬆勝出的孟婉?」燕趙歌似乎知道孟長老心中所想:「如此一來,等於我們和並無矛盾的濁浪閣兩敗俱傷,最後便宜了敵人大日聖宗,對嗎?」
孟長老聞言,嘆息一聲:「身為武者,努力爭勝是必然的,別管是策略還是利益,搏殺之間相讓,生死勝敗先不論,只要生了這個念頭,多少都會對自身武道信念與意志的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