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歌言道:「這就要看徐師兄你平時如何教育引導了,人的認知觀念不同,對同一件事情的看法,便有可能截然不同,似我們這樣的成年人,都很難徹底避免個人好惡對判斷的影響,更別說孩子了。」
如無意外,石鈞日後入了廣乘門下學藝,只要可堪造就,能通過考核成為核心嫡傳弟子,那麼他的授業恩師,就是徐飛。
這是徐飛自己主動要求,同時也是宗門屬意。
徐飛靜靜說道:「我會盡一個師父的職責,不過,人生的道路如何選擇,終究還是要看鈞兒自己,有些事情,強求不得。」
燕趙歌贊同地說道:「是這樣沒錯。」
隨著時間的推移,燕趙歌能感覺到冰棺中,石鈞軀體內的活力越來越旺盛。
他注視石鈞,就見其雖然雙目閉合,但是眼皮輕輕動了一下,似乎下面的眼珠在轉動似的。
「來了。」燕趙歌和徐飛都精神一振。
燕趙歌躬身一掌拍擊在自己身前地面上,靜室內的小型陣法頓時運轉開來,道道光紋亮起。
雲蒸霞蔚一般,道道彩色雲霞在靜室里瀰漫,雖然無形,但勃勃生機可以讓人真切感受到。
燕趙歌手指對著冰棺輕輕一點,那道道雲霞便一起向著冰棺聚涌過去,然後不斷融入冰棺中。
冰棺里的男孩,身體再次動了動,眼睛終於睜開。
燕趙歌和徐飛看著這一幕,齊齊鬆了口氣,兩人對視一眼,竟然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男孩揉著自己的眼睛,就像剛睡醒一樣,要翻身坐起。
燕趙歌手一揮,冰棺的棺蓋打開,然後就見男孩一臉懵懂的目光看過來。
兩大一小,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半天,男孩漸漸回過神來,首先指著徐飛笑道:「徐叔叔!」
然後他的目光看向燕趙歌,微微有些遲疑:「……小燕叔叔?」
「是我啊。」燕趙歌展顏笑道。
石鈞聰慧,還是小娃娃的時候,便已經認人。
不過,當年最後一次見面時,燕趙歌也才是十幾歲的少年,如今則已經是二十餘歲的青年,容貌多多少少,稍微有點變化,讓小石鈞一時間有些不敢確定。
不過聽到燕趙歌應聲,小石鈞頓時高興的笑了起來。
他環顧四周圍,好奇地問道:「爹爹和娘親呢?爺爺在哪裡?」
燕趙歌轉頭看向徐飛,輕嘆一聲:「徐師兄,交給你了。」
盛裝贏雨真身軀的冰棺,燕趙歌也已經交給徐飛保管。
徐飛聞言點點頭,走上前去,將石鈞從冰棺中抱出,石鈞這時才反應過來,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腳,詫異的發現,自家好像長高長大了許多,那感覺,仿佛身體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