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步邁出,天地間便仿佛響起一個炸雷,使得虛空都為之動盪。
界上界的界域和環境,遠比尋常下界堅固穩定的多,等閒難以動搖。
能讓天地環境受到如此巨大明顯的影響,這紫冠老者的實力之強,可見一斑。
他注視著南方的九枝古樹,沉聲喝道:「退回去!這裡雖然是兩境邊界,但真要細算,是我東北旻天境的地界。」
九枝古樹上的人,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語氣仍然淡漠:「先前都還只是縱容或者暗中相助,你今天是擺明車馬要維護此女嗎?」
紫冠老者面不改色:「是又如何?不幫自己人,難道還要幫外人來對付自己人嗎?」
「被對方集齊了完整的天元石,你我都未必能安生,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是受益者,不幫忙,還要反咬一口?」
紫冠老者說著,臉上已經浮現怒容。
九枝古樹上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露出一個面相儒雅的中年男子,身著青色儒衫,風度翩翩。
他緩緩說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從長遠來看是對的事情,卻可能短時間內立刻帶來大災禍。」
「沒有現在,談何未來?」
儒衫中年人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那紫冠老者冷冷說道:「世事兩難全,此時唯有憑心了,大家都是各有主意,誰也別勉強誰。」
「小一輩的事情,老夫不管,看那小妮子自己的造化,但你要親自出手,卻先問問老夫手裡刀答應不答應!」
雖然沒有亮兵器,也沒有出手,但這紫冠老者身體周圍雷光,已經開始漸漸化為一道又一道分割天地的刀鋒。
「我要勝你不易,你要勝我卻更難,同我交手,你最多謀求一個平局。」
紫冠老者刀勢只是凝而不發,附近的時空都開始發生錯位。
儒衫中年人平靜說道:「大家同源不同宗,彼此知根知底,論實戰搏殺,我確實略遜你一籌,但你鋒芒太露,其實不合正法,要突破瓶頸,難免後力不濟,比我要艱難。」
紫冠老者言道:「不錯,你比老夫年輕,卻已經走到和老夫相同的高度,但要說大話,等你真的後來居上,超越老夫時再來說吧。」
儒衫中年人點點頭:「好吧,但奉勸你一句,你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
「這次你護住她也就罷了,但若一直留下她包庇,你東北旻天境可能整個都會有大禍。」
儒衫中年人說罷,轉身離去。
那遮蔽南方天空的九枝古樹,也漸漸化為虛影,最終消失。
紫冠老者靜靜說道:「老夫接下來怎麼做,就不勞你多費心了。」
儒衫中年人背影遠去的同時說道:「我門下弟子,不過聽命行事,還請你莫要難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