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夏光心頭再次怒起,恨不得立即殺奔三足山,將仇人殺個乾淨。
相較於一眼失明,他身上內傷更重,都是方才同那個三足山長老交手留下的。
催動血霆祭禮本就耗損自身元氣,他又是以命搏命,只攻不守全然不管自身的打法,傷勢自然不輕。
以至於現在他七癆五傷,只感覺動一下,渾身都疼,虛弱乏力。
「先療傷,我現在元氣損耗身體虛弱,如果不儘快療傷,恐怕會徹底傷了根基,別說提升實力了,甚至跌回大宗師境界都有可能。」
夏光不是一個善於長遠計劃的人,他只能簡單規劃一下自己接下來要走的路。
先設法療傷,接著尋找自己僅剩的親人,家族滅門時外出的哥哥姐姐,然後想辦法為家人報仇。
想到死去的家人,夏光又不禁一陣悲傷。
他身懷霹靂血,本人武道天資悟性又極為出眾。
家族本來對他寄予厚望,甚至沒打算讓他繼承家傳武學,而是設法拜入一家大宗派的門牆下。
彼時,聽雷峰夏家便是依附連鼓山脈一家大勢力,將之作為靠山。
可惜夏光脾氣暴躁剛烈,還沒入門,便闖下大禍,以至於事情不了了之。
不僅如此,為了避禍,夏家對外宣稱他早夭。
一個絕世天才還未綻放光彩,便已經在外界眼中消失。
夏光從此很難出家門,一直待在家裡,形同軟禁。
從前,夏光對此也有不滿的時候,但現在想起來,卻覺得那也是家人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母親的苦口婆心和父親的恨鐵不成鋼,此刻竟成了他心中最深的印象,想到悲傷處,不由流下淚來。
「哭什麼哭!哭有什麼用!」哭了一會兒,夏光又突然連抽自己兩個耳光:「哭能為大家報仇嗎?」
他抹了一把臉,振作精神,勉強從地上站起來。
「我現在到底在哪裡?」夏光有些茫然的四下張望。
他最後隨便尋了一個方向,逕自走去,尋找有人煙的地方。
當得知身處南方炎天境的時候,夏光不禁有些傻眼。
他尋思一下,還是先考慮自己療傷的問題。
似他這樣的傷勢,並非尋常醫者可以治療。
唯有同為武者,且精通煉丹煉藥,方才有辦法可想。
夏光雖然家學淵源,自身又是武聖之尊,但對煉丹術知之甚少。
有句老話叫醫武不分家,越是修為高強的武者,對人體把握越精細入微。
但兩者畢竟還是有很大差別。
且不說夏光手頭沒有丹爐,就算有,讓他煉尋常一些的丹藥,他還能試試,但煉醫治他目前如此嚴重傷勢的丹藥,他就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