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中隱約有個模模糊糊的念頭浮現。
解明空一時看不透徹,可心中只要還有一分指望,就難免患得患失。
那頭後來被楚黎黎起名叫萍萍的異獸腓腓,最終還是由解明空交到她手上。
看得出來,楚黎黎有些失落。
以往每年的生辰禮物,都是陳玄宗親自給她。
雖然,她很喜歡那頭腓腓,看得出來陳玄宗同往年一樣,是專門花了心思為她準備禮物。
但今年真的不一樣了。
楚黎黎人不傻,她是今年跟師父把事情挑明的,而今年在生辰禮物這件事上的變化,就是陳玄宗的回答。
少女不肯放棄。
「烈女怕郎纏,好郎也怕女纏!」她是這麼跟解明空說的。
解明空只能暗自苦笑。
如果她不是有同樣念頭,她理當規勸開導楚黎黎。
但現在,她實在沒有那樣的底氣。
她沒有干涉阻撓楚黎黎,但也自不會相助其一臂之力。
對於解明空來說,她始終在思索的,總是自己當初那句話說出口後,師父的反應。
解明空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自己下意識低頭,不敢同師父對視。
結果等到她重新鼓起勇氣抬頭的時候,陳玄宗的視線已經轉到另一邊。
解明空總感覺,相比面對楚黎黎時的坦然,面對自己的時候,陳玄宗似乎總有些不自然。
這讓她心中始終留有希望,可是卻又害怕只是自己的錯覺與一廂情願。
患得患失之間,碧霄峰上的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咔嚓!」
凍結虛空的冰川之上,女帝腳下冰層霍然裂開一道裂縫。
她名無表情,周身上下寒氣四溢。
閉合的雙目,「看」向遠方屹立在冰川之上的山峰,女帝久久不語。
冰山下,辰皇同樣沉默。
半晌後,女帝向著遠方冰上行了一禮:「請師尊恕罪。」
「你今天的心,格外不靜。」辰皇的聲音傳來:「除了星棠的後人來此,還有別的特殊之事嗎?」
女帝答道:「想起當年,所以心緒有所起伏。」
辰皇再次沉默。
「師尊,弟子先告辭。」女帝再行一禮:「燕家父子的事情,弟子會盡己所能,幫忙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