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尉迟离倒吸了一口冷气,险些扑倒在地,幸亏辛然从后面扶住了她,这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很快,她们便翻出了陆府的大门,如今已是深夜,街上空荡无人,唯有几个乞丐还在路边摸索。
尉迟离这才停了下来,闪身躲进了一个角落。
公主,你可有大碍?辛然急忙冲上前,担心地弯腰去看尉迟离的伤。
尉迟离将衣服下摆撩起,只见她的小腿处的布料已经被划破了,借着月光看到上面沾着血迹,看起来有些刺目。
公主,您可是金枝玉叶,为了救她受这么重的伤,您怎么想的啊!辛然看着尉迟离,心疼得不得了。
尉迟离忍着疼将衣服放下,心中也有些不解,为了救一个柳罗衣差点豁出命去,她这是怎么了?
身边的柳罗衣发出一声细碎的呓语,尉迟离愣了一下,发出一声叹息:这附近可有医馆?
第11章 依偎
身边的柳罗衣发出一声细碎的呓语,尉迟离愣了一下,发出一声叹息:这附近可有医馆?
辛然跑出去张望了一番,回来道:如今这时辰,哪里能找到医馆?这附近只有一座客栈,公主不如先将她安置下来,待明日再做打算。
尉迟离蹙着眉头,将手轻轻搭在了柳罗衣的额头上。
都烧成这样了
罢了,先找个客栈吧,更深露重的若是再着了凉,她这条小命恐怕真得搭进去了。尉迟离再次将她抱了起来,在怀中搂得紧了些。
客栈里面倒是灯火通明,人却不多,许是已经都睡下了,尉迟离穿着黑衣裹着面巾,怀中还抱了个女子,冷不丁闯进去,将那客栈小二吓得差点钻进柜子底。
你躲什么,还不快给我家公公子开一间上房!辛然跟在后面,唰的一声将寒光锃亮的剑拔了出来。
那小二更是吓得够呛,哆哆嗦嗦地爬了出来,飞快写了一张单子,哑着嗓子喊:贵贵贵客,一一一间上房!
尉迟离懒得理会别的,抱着柳罗衣径直奔上了三楼,找到房间,将她轻轻平放在床榻上。
柳罗衣,你醒醒,还活着吗你?尉迟离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掐住了她的脸,用力往上提了提。
变了形的脸还挺可爱,她心想。
柳罗衣稍稍动了动,呢喃着:别,别碰他,你们冲我来,我什么都给你们
别碰裳儿,他还是个孩子啊
她又开始流眼泪了。尉迟离下意识地用袖子将她脸上晶莹的泪水拭掉。
辛然!去找大夫,若是大夫都睡了,就把他从被窝里给我拽出来!尉迟离突然厉声道。
辛然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忙蹦了起来,大步跑出了门。
她莫不是出现幻觉了,方才一瞬间,公主仿佛变了一个人,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心悸。
只是错觉吧她安慰自己。
尉迟离一向身体素质好,平时在野外偶尔感冒,也都熬一熬便好了,从未当回事儿。
但是如今看着柳罗衣,她却不知所措了起来。
仿佛面对一个一碰就碎,却十分宝贵的瓷娃娃,捧也不得,放也不得。
柳罗衣开始发抖了,尉迟离这才惊醒过来,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怎么突然就变蠢了,不就照顾个病人吗。
她急忙从身旁拿起一床绣花棉被,轻柔地盖在了柳罗衣身上,然后笨拙地帮她掖好边边角角。
好冷柳罗衣闭着眼睛,细细碎碎地说。
尉迟离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将贵妃椅上的绒毛毯子扯了下来,也盖在了柳罗衣身上。
你怎么还在发抖啊尉迟离郁闷得直挠头。
柳罗衣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活像个毫无安全感的娃娃。
尉迟离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单腿半跪着坐到了柳罗衣的身边,伸手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滚烫的,柔弱无骨的身体,抱在怀中有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她的头发毛茸茸地蹭在尉迟离的下巴上,痒痒的。
柳罗衣突然间不再发抖了,她甚至还将身子再次往她怀里缩了一点,尉迟离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柳罗衣再次纹丝不动睡过去后,她才伸出僵硬的手,把棉被裹在她身上。
都是为了救人,我真是个慈悲为怀的大好人!尉迟离心中默念。
不怪她瞎想,此时的气氛着实有些,旖旎。尉迟离靠在身后的床柱上,而柳罗衣靠在她的胸口,缩成了一团。
虽说柳罗衣此时脸色白得不像活人,但仍然美得让人心惊,一双杏眼紧紧闭着,睫毛浓密,黛眉轻敛,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无论再怎么细看,都看不出瑕疵来。
仿佛一株雪莲,清冷脆弱,容不得人侵犯。
尉迟离盯着她的脸摇了摇头,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有人忍心如此对待。
柳罗衣许是热了,一双玉手伸出来摩挲了一番,将棉被推开,又将自己的外衫拉了下去,露出柔婉莹润的双肩。
尉迟离顿时感觉自己脑中嗡的一声,差点当场死机,她忙闭上眼睛,心念着罪过罪过。
那只手还在往下拉扯,尉迟离一边在心中骂街,一边在那只手造出更多罪过之前,将它紧紧攥住,按在了旁边。
门外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尉迟离心下一惊,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手忙脚乱地将柳罗衣摆好,再盖上棉被,自己原地转了好几圈,然后吹着口哨靠在了贵妃椅上。
辛然火急火燎地带着大夫闯进来,就看见了这么一副场景。
您既然这么开心,又何必找大夫?她有些不解。
尉迟离咳嗽了两声,从贵妃椅上跳了下来。
那大夫看上去便是一脸的起床气,他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盖住了柳罗衣的手腕,这才将手指搭上去,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儿。
你是她什么人?怎么将人折腾成这副模样,从脉象上看,身子极弱,定是多天滴水未进,再加上急火攻心,才导致发热昏迷!
多好的女娃娃,怎么就碰上你这种男人。那老头一边摸着胡子,一边用十分不满的眼神打量尉迟离。
尉迟离:我冤枉
那老大夫虽说眼神不好,但却极为认真负责,一边洋洋洒洒开了一整张纸的药,一边将尉迟离骂了个狗血淋头。
待他说完离去,柳罗衣也喝完了药,天都泛出鱼肚白了。
尉迟离一屁股坐了下来,咬了一口辛然从外面买的包子。
辛然则蹲下身子,用金疮药给尉迟离涂抹着腿上的伤口:公主,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姑爷夜里怕惹人注意不敢声张,如今天一亮,定会想法子四处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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