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墨鶴年皺著眉頭,倒背著手,擀麵杖還握在手上,他慢慢地踱到了楊軼的正面,眼神卻在楊軼的身上流動。
若不是墨鶴年是墨菲的父親,這樣的打量是會被楊軼揍的……哪有男人這麼盯著另一個男人赤果的肌肉看?
終於,在楊軼感到有些不適的時候,墨鶴年開口了,他狐疑地說道:「報紙上,說你是小說作家,又說你是詞曲作家?」
開始詢問了,願意溝通了!難道有轉機?
楊軼連忙回應:「是的。」
然而,墨鶴年又冷笑了起來,跟他之前不爽楊軼的語氣一模一樣,說道:「有你這樣的作家?一身的傷疤,我看,你是混幫派的誒!」
還用上了寶島腔,老墨的寶島腔比墨菲還濃,墨菲畢竟是受到港城和內地語言系統中和過的。
楊軼倒是聽明白了,他有些哭笑不得。身上一些以前當兵時候留下的傷疤,居然給老爺子帶來了誤解……
客觀的來說,楊軼身上的傷疤,其實不算多,也不算很觸目驚心。
基本上是小疤痕。以前在叢林裡作戰,有時候難免會遭遇近身搏鬥,楊軼的身手好,即便是在搏鬥中受傷,也不會特別嚴重,基本上是一些刀的劃傷,或者搏鬥時候被一些灌木、斷枝上刺到、割到。
彈痕也不是沒有,不過那是胳膊上,而且子彈在肌肉上的貫穿傷,傷口不大,癒合後,平時衣服遮掩著很難看得出來。
而且楊軼就這麼一次槍傷,畢竟他也是人,不是電視裡的神,若是真的中彈多次,他即便每次都能僥倖不死,這個身體也是千瘡百孔,不可能還能在戰狼這樣高強度作戰的特種部隊裡繼續服役下去。
那些疤痕,還是因為當兵魯莽的時候,根本不會在意這些,止住血,隨便包紮一下就好,至於什麼能夠消除疤痕的藥膏,在他們那是不存在的。
男子漢大丈夫,身上沒點傷疤怎麼行?
但這些傷疤,在墨鶴年看來,很像他小時候在寶北街頭見過的那些幫派人士,更何況,楊軼五大三粗的,也符合打手的設定。
楊軼只能耐心地跟老爺子解釋:「伯父,我以前是當兵的。」
當兵的?墨鶴年恍然大悟,也不知道為啥鬆了一口氣,這會兒,看著楊軼身上的傷疤倒是順眼許多。
但嘴上他還是不服氣地說道:「哼,當兵的,我以前在寶島,還服過兵役,有什麼稀奇?這年頭沒有什麼戰爭,你們這些小兵小將,也不知道槍拿不拿得起來,弄一身傷疤糊弄誰?」
墨鶴年說的應該是他年輕時候,寶島還沒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