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楊家祠堂,有太多東西失竊,剩下的,只有像這樣帶不走的壁畫,雕刻,還殘留在了牆上、柱子上。
楊崇貴倒沒有感到憤慨,當初偷偷帶著幾個祖先牌位逃離江南的他,也做好了接受祠堂被毀的心理準備。
但結局並不算糟糕,只是一些財物失竊,最重要的是,這個楊家祠堂,還回到了他們的手裡。
當然,現在的問題是,楊崇貴想如何處理這個楊家祠堂的舊址,是重新修繕,還是如何……
這個下午,楊崇貴在空蕩蕩的供台前,點了幾根特地買過來的紅燭,簡單地做了一個祭拜的儀式,便帶著楊軼、楊慶兩兄弟,三個人坐在內堂外面的石階上聊天。
也很幸運的是,雖然天氣陰沉,但一直沒有下雨。
在這個詭秘的氣氛里,楊崇貴好像夢囈一般,將過去祠堂的盛況,將他以前在祠堂遭過的罪,很多都快要淡忘的故事,絮絮叨叨地跟楊軼和楊慶說了起來。
楊軼和楊慶只是安靜地聽,沒有插話,也沒有做什麼評價,有點像回到了以前,楊崇貴教他們兄弟練武時候的場景。
時間過得還是很快的,傍晚時分,天色已經幾乎要黑了下來,內堂里的燭光閃爍著,雖然還有一截,但在這呼嘯的寒風中,總有要被吹滅的感覺。
楊崇貴也到了最後總結的時候,只見他輕輕地一笑:「鐵子將我們老楊家的東西弄回來,這是我想不到的事,鐵子,回去,我要跟列祖列宗,把你這個功績好好說一說。」
楊軼張了張嘴,還沒等他開口,楊崇貴便擺了擺手。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老爺子粗獷的面龐,那雙銅鈴般的大眼,此刻卻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時代在變化,朝代也換了幾茬,我們老楊家祠堂的位置,哪有亘久不變的道理?只要是,這個香火的傳承,還能繼續維持下去,我們的祠堂在哪都沒有關係!」
楊慶有些驚訝:「爸,你的意思是,我們這個老祠堂不要了?那哥他做的這些努力不是白費了?」
「要,也不能要。」楊崇貴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地方,留下來,也算是一個記憶,但還是跟以前一樣,我們不宜大興土木,重新把這邊的香火恢復過來。」
主要還是考慮到安全的問題,楊崇貴並不認為張揚著讓別人知道他們老楊家回來了有什麼好處。
「鐵子的努力不會白費,當初我就考慮過,將這裡的其他東西,能搬的,都搬回到村里。現在你們也有錢了,可以給祠堂換一個大一點的地方。」楊崇貴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當初他只能帶走了很少一部分東西,很多旁系祖先的牌位還留了下來,這不得不說,一直都是他的遺憾。
「這個沒問題,到時候工地上開工後,每天都有無數的卡車在這裡開進開出,到時候我安排一輛車,把這些能拆下來的壁畫、雕塑,還有內堂的那些靈位都搬回去。」楊軼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