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稚子歪头看他,阳光落满了空荡荡的肩头,那我呢?森先生,我是一把什么刀?
果然会顺着猫爬架爬,森鸥外故意露出苦恼的神情,这个嘛
他亲爱的刀眯起眼睛,威胁的挑起唇边,露出了一个比起威胁、更像是撒娇的表情,森鸥外轻笑起来,稚子是一把绑定刀。
一把不能被销毁、会记恨被抛弃的刀,森鸥外只能把它紧紧握在手心这也是目前的最优解。
太宰治实在是太聪明了、大名鼎鼎到整个港口Mafia都闻名的程度,也是港口Mafia历史上最年轻的干部,他和森鸥外是一类人,所以、会威胁到首领的位置,森鸥外当初亲手把这把刀插进港口Mafia,如今,就要亲手把刀拔//出来。
最好,那把刀也是自愿被拔/出的,事情没必要搞的那么僵。
他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白泽稚子却懂了,郁闷的吹了一口气,想要刀拼命的效命,就给我把形容词说的好听一点啊我也是暗自心存不满的~
本来有些凌乱的白毛被吹起、不再贴在额头上,在阳光中浮浮沉沉的灰尘也被吹散开来,白泽稚子伸出手,看了看被照的几乎透明的掌心,承认道:不过的确是绑定刀呢。
无论是白泽稚子、还是森鸥外,或者是太宰治,都非常确认一件事,如果森鸥外出现意外、死于非命,白泽稚子是绝对会发疯的,会疯的天翻地覆、除非森鸥外复活亲自安抚他。
嘛,这就是所谓的精神支柱。
森鸥外坐回椅子处,把双手交叉,露出一个他对无数属下曾经露出过的笑容,那白泽君是喜欢虚伪的形容词,还是喜欢发自内心的形容?
笑的好讨厌,白泽稚子躺下,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都不喜欢,喜欢爱丽丝~~~
好、好虚伪,简直是和监护人一样的敷衍虚伪回答呢。
森鸥外用手背撑住下巴,叹了一口气。
另一个当事人却毫不在意,爱丽丝跳起来、趴在桌子上,给予热烈的回应:我也喜欢白泽~
然后又立刻补充:正常状态的白泽哦,不然好幼稚~
白泽稚子看她一眼,没有看到,只看到高高的桌子,他抓住窗帘一角裹住自己,然后带着窗帘打了一个滚、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连一根白毛都没有露出来,从窗帘卷外面看,只能看到他各种伸手蹬腿的动作。
看起来有点好玩,爱丽丝跃跃欲试地想去推猫卷玩,并且在等待了几秒、发现白泽稚子真的不是打算设下埋伏偷袭她后,立刻蹦蹦跳跳的过去推。
窗帘卷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森先生对我很放心,是因为你随时可以看到我在干什么,可以看透我的心吗?
爱丽丝悄悄趴在窗帘卷上的动作被这句突然发问吓的一加重力气,一下子落在实处、压住白泽稚子:哎哎哎???
白泽稚子被裹着,森鸥外和爱丽丝都看不到他的表情,连声音都被窗帘过滤了一层,同样,在里面、也看不到森鸥外和爱丽丝的表情,在窗帘的过滤下,不知道是森鸥外还是港口Mafia的现任首领道:不是哦,除了一些特定好出现就发出警报的声音,我没有过多干涉稚子的私人生活,连你任务途中会不会溜走,都不知道呢。
应该是森鸥外的私人角度吧?
稚子,在人类社会的社交礼仪上,应该标注了很多大人之间的默契潜/规则,可不会标注最根深蒂固、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条,他说,那就是,感情是双向的。
真的是森鸥外吗?
而且刚刚透露出要把自己的弟子赶出去,又在这里说什么感情是双向的这种话
白泽稚子把窗帘卷扒开一点,探出头,和刚好低头的爱丽丝撞了一下额头:唔森先生是打算杀人灭口吗?好过分。
爱丽丝捂住额头,同样控诉:白泽一定是心存不满,打算暗杀首领吧!
那个一道平静的声音从门边传来,白泽稚子下意识转过头去,然后差点炸毛。
等等,不是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吗,怎么还会有人进来?!
可恶!
不过幸好不是红叶大姐但是这个人他也认识!
要不要真的杀人灭口呢?
在门边,站着一个一脸平静、仿佛没有看到一片混乱的室内的熟人,织田作之助。
其实算不上是熟人,白泽稚子只和他见过一面,但是他身上有种非常独特的咖喱味、很好辨认,应该是经常去爱心恢复站那家咖喱店,所以说是熟人,也勉强可以。
不知道织田作之助在那里站多久了,反正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港口Mafia首领的得力属下、幼稚的缩在窗帘里,而金发幼女半趴在窗帘卷上、和白泽稚子的距离近到没有男女之防的地步,而首领本人,则是一脸奇怪笑容的说着什么感情的话。
总之,局面糟糕透了。
爱丽丝歪了歪头,咦,好像在白泽钻进窗帘没多久,他就进来了,不过白泽太可爱啦,根本没人注意到~
够了,不要再重复丢脸经历了。
白泽稚子只和织田作之助见过一面,一直记得他还是因为织田作之助身上的咖喱味,所以,推下来,可以顺利成章的得出织田作之助不认识白泽稚子这个结论。
成熟稳重的白泽稚子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把扒拉开的窗帘卷回去,重新缩成一个猫卷、假装自己不存在。
这种套路,白泽稚子在被关禁闭期间已经很熟练了,没有猫叫出声都是因为怕太过吸引目光、更加丢脸。
*
东京。
窗户是开着的,北川星极把胡乱飘舞的窗帘束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对着除了他、空无一人的室内平静道:这里没人召唤你吗?
室内安安静静的,只有无形的风吹进来,好几秒后,才突然发生变化。
一个穿着运动装、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很不靠谱的人突然出现,他摸着后脑道:什么?难道北川没有很想我吗?正是跨越了地点的思念把我召唤过来的!
北川星极束窗帘的动作顿了一下,侧首,非常想你,想死你了。
字面意思。
夜斗左右观望了一下,然后假装风太大没听到:北川是要回横滨了吗?可恶,居然不打算和朋友说一声的吗?
死神侦探就在隔壁,你现在已经不介意了?北川星极转身,正面看向夜斗,然后皱了皱眉,你想以毒攻毒吗?
就算是为朋友送别,带着一身霉气过来,也是想要打架吧。
什么?!夜斗震惊的往后仰了一下,我说最近怎么一直倒霉,连建神社的钱都没有存够!
照你那种存法,三百年也存不够的吧。
北川星极叹了一口气,事先说明,就算是办送别宴,也绝对不会有啤酒、啤酒或啤酒的。
夜斗,祸津神、哦,不好意思,应该说,过去是一名祸津神,为了信仰什么都可以干、哪怕是杀人,不知道为什么,再也不愿意做祸津神,也不会再为了信仰接受杀人的委托,但某种意义上还是没变,什么事都可以干。
比如修理下水道,只要五円硬币哦,还附赠把浴室清扫的干干净净的服务。
有点想象不出来你这家伙大办告别会的场面,夜斗若有所思,但也只正经一秒,啤酒是人间的瑰宝好吗,为什么不要啤酒!
你敢在我面前喝啤酒?北川星极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