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猛地一下,一大堆套子就猶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開來,陸恪仿佛殭屍還魂一般,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學習打水戰的動作,將套子不斷往外潑,「嘩啦,嘩啦」,那一個個套子就瘋狂地砸向了洛根和馬庫斯兩個人。
虛驚一場。洛根和馬庫斯想要惡作劇一番,結果猝不及防之下,卻被陸恪成功還擊,簡直是驚嚇到心臟都要驟停了。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兩個人都無比狼狽,心有餘悸地一下腿軟,差點就跌坐在地上,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開始還擊。
三個大學畢業的年輕人,卻像孩子一般,開始打水戰——還是說,「套子」戰?
精疲力竭之後,三個人就這樣大喇喇地躺在停車場之上,仰望著頭頂上那一片廣袤而遼遠的蒼穹,似乎整個世界都展示在眼前,他們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張開雙臂,伸手就可以觸摸得到——只有天空才是他們的極限。
「今天的惡作劇,不僅僅是我和馬庫斯,進攻鋒線的球員們也都贊助了。這是49人送給新人四分衛的一點點禮物。」洛根揚聲說道,「五十箱,整整五十箱,斑比,你可以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只是我一個月的量。」陸恪一臉坦然地說道,然後馬庫斯就開始怪叫起來,洛根也跟著一起狼嚎,不由自主地,陸恪嘴角的笑容就上揚了起來。
菜鳥新秀,始終是球隊的基層。每一年,為了歡迎新秀的到來,幾乎每一支球隊都保持了惡作劇的傳統。大學球隊是如此,職業聯盟也是如此,準確來說,不僅僅是第一天,新秀賽季的整整一年,全部都是菜鳥們的受難時代。
輕微的,可能只是洗襪子、擦頭盔;中等的,可能是清洗球隊的獎盃櫃;嚴重的,可能是剃一個稀奇古怪的髮型,甚至是身體和精神的折磨。真正的花樣百出,窮其想像;更重要的是,防不勝防,而且菜鳥也不允許「防備」,拒絕配合的刺頭,往往將成為整個球隊的公敵——
開不起玩笑的新秀,耍大牌的新秀,自以為是的新秀……老資格老油條們,有無數的辦法可以讓他們吃盡苦頭;而每一年加入聯盟的新秀都約莫在兩百五十名之數,能夠留下來的,卻十不存一。
今天,陸恪僅僅只是收到了一個歡迎禮而已。
歡笑過後,三個人漸漸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天空之上的雲捲雲舒,濃烈的色彩浩浩蕩蕩地鋪陳開來,美不勝收。舊金山的日落總是如此驚心動魄。
「幾個月之前,你們想像得到嗎?我們再次聚集在一起,躺在49人的停車場上,旁邊灑落著數不完的套子,然後正式成為了職業球員的一員?」洛根忍不住驚嘆起來,平緩的聲音卻隱藏不住心底的亢奮和激動。
馬庫斯那尖銳刺耳的笑聲響了起來,「這真的太神奇了,繞了一大圈,我們又聚集在了一起。」馬庫斯轉過頭,看著右手邊的陸恪和洛根,「以職業球員的身份,故事的發展真是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