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恪。
之前,陸恪將毛巾耷拉在腦袋之上,他一直在試圖冷靜下來,重新思考上半場的比賽。
常規賽第二周,主場對陣達拉斯牛仔,他們也面臨著同樣的困境,下半場卻完成了逆轉;今天,費城老鷹的表現其實不如當時的達拉斯牛仔,但為什麼他們卻看不到翻盤的希望呢?
陸恪反反覆覆地在腦海里重新復盤上半場比賽,在戰術層面之上卻找不到解決之道——不是費城老鷹的防守組表現太好,而是舊金山49人的進攻組表現太糟,那麼,根源是什麼?難道全部都是因為客場作戰嗎?
的確,有的球隊客場作戰就是一塌糊塗;但,這不是全部。
耳邊持續不斷的爭吵聲,打斷了陸恪的思緒,卻也帶來了一絲靈感,於是,他扯掉了毛巾,揚聲呵斥到。不是閉嘴,而是停下。用詞相對緩和、相對中性一些,不是為了責備球員,而是為了制止爭吵。
今天,陸恪終於第一次真正地肩負起了首發四分衛的職責。沒有猶豫,也沒有膽怯。
「看看你們自己的狀態,如果看不到的話,現在就到浴室里,撒泡尿看一看。」陸恪走到了更衣室的正中央,坦然地站在了眾人的目光聚焦之下,大聲說道,「一個個心浮氣躁,進攻組是如此,防守組也是如此。你們難道就不曾思考過,我們的戰術是正確的,我們的實力也在對手之上,我們的場占據優勢,但為什麼我們現在落後?」
「如果你想要假扮什麼心靈導師的話,滾開……」帕雷斯絲毫不給面子,粗魯地打斷了陸恪的話語。
陸恪卻以更加強勢地回應,撞牆式地反駁了回去,「閉嘴!要麼在球場之上集中注意力,要麼就在球場之外閉上嘴巴!」
那犀利的眼神和狠厲的語氣,愣是讓帕雷斯愣了愣,話語一時間就噎住了——過去三周時間裡,這樣的陸恪是他們所沒有見識過的。粗暴的話語,強大的氣勢,居然就這樣鎮住了帕雷斯。
「我們每一個人都想當然地認為,這場比賽肯定牢牢地攥在手中,對吧?我們取得了三連勝,我們在進攻和防守兩端都表現出色,我們勢不可擋,我們無比強大!見鬼的上帝,即使這些都是真的,勝利也不會直接到手,必須由我們親自去爭取!否則,迎接我們的只是一場失敗!」
驕傲,輕敵。
陸恪察覺到了問題的癥結。勝利,總是可以帶來自信;但對於這樣一支年輕的隊伍,這樣一支缺少磨合的隊伍,更重要的是,這樣一支缺少主心骨的隊伍,自信往往可能變成自大和散漫,簡單地認為,勝利可以手到擒來。